骨头有多硬(2 / 2)

余光看到身后不紧不慢跟着的人,重重的抿了下嘴。

毛宛杰把她带到了童春来的院子就走了。

童春来的院子不是太大,跟东厂的其它院子看着差不多,只不过这院子里的一些植物花草,看着要比外面的珍贵些。

在这个院子的西北角,有一块什么都没种的地。

这里是童春来特意让人留下。

曲暖瑶到的时候,童春来正撩着裤脚,拿着锄头在刨地。

他的动作很熟练,屁股对着她进来的方向,一边挥动锄头,一边倒退着往后走。

这块地已经被刨了大半,他刨到头之后,换了一行,继续刨。

曲暖瑶就站在毛宛杰让她站的地方,看着迟文修上前行礼。

童春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跟他说着话,继续自己的事。

一直等到把整块地都给刨完,他才把锄头递给一个上前的太监,跟迟文修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曲暖瑶的方向走。

“老了呀,就刨了这么会,就出了汗,这手也酸了,这以后还是要多动动才行。”童春来说话的声音并不尖细,反而很男人。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太监,旁人只会以为他是个粗狂汉子。

虽然这个汉子年纪不小,头发也白了不少,可那粗壮的体魄,怎么也不会让人与太监联系到一块。

听着他与迟文修拉着家常样的说话,曲暖瑶想到打了她一巴掌的那个王孟。

王孟应该是童春来信任的人,可是听毛宛杰的意思,迟文修跟王孟并不对付。

那童春来知不知道这事呢。

“他就是谭厂公前些日子认的第四子,叫什么来着。”

“麻二狗。”迟文修朗声回道。

童春来便将曲暖瑶上下看了个遍,“这谭布老了老了,怎么也换了口味,玩起和自己一样的人来。”

谭布的癖好,童春来是知道的,看曲暖瑶长得一副女儿家样子,他只以为是谭布改了口味,不免笑了起来。

谭布的口味是一直那样,曲暖瑶从被谭布认下开始,就没有被那样过。

她也不反驳童春来,开口道:“童厂公让我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讨论我父亲的喜好,有话直说。”

“你这娃子,倒是通透。”童春来听她说话,脸上染了笑,拍拍身旁的迟文修:“听闻你与这娃子有关系。”

“都是传言,不可尽信。”迟文修简短说明两人的关系。

童春来却笑了:“不可尽信,还是有得信。”

这一说,迟文修就不再说话吧,童春来也知道他的脾气,不再管他,对曲暖瑶道:“文修的破障,是你拿来的解药。”

“是啊,早知道他这么混蛋,我就不该多这事。”曲暖瑶回道,眼睛瞟着迟文修。

迟文修脸眼皮都没动,只站在童春来身边,跟个安静的,狗。

“这些年朝廷一直都在暗查暗影楼的那些个刺客,却每每都在要抓到活口时,被这些刺客跑了,早有人怀疑朝廷里有暗影楼的内应,我起初是不信,可是......”

童春来说到这停顿了下来,扫了一眼曲暖瑶。

曲暖瑶已经知道童春来打的什么注意,她权当听不懂,一句话也不接。

童春来没想到她如此淡定,嘴边扯上笑来:“若说你就是暗影楼内应,我也是不信,这样吧,你若是说出这背后人是谁,我可以向皇上请示,让你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就知道打的是这个注意。

曲暖瑶心里明镜一样,表面还是装着茫然的样子,“童厂公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内应,什么背后的人,小人怎么听不懂。”

“呵呵,要说你这孩子看着机灵,怎么也跟本厂公在这装糊涂呢。”谭布看她不上套,脸上的笑容带了些凉意,继续道:“你私自为暗影楼的刺客通风报信,只这一条,就够将你当场斩首,文修念你是旧识,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却不知道好好珍惜。”

“童厂公,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通风报信 ,我没有啊。”曲暖瑶继续装傻。

谭布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他跟谭布不是一种人。

谭布擅长伪装,给外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和善中年人。

童春来虽瞧不上谭布的嘴脸,但偶尔也会学着装一装。

以往他只要用婉转的言语表达什么,那些巴结他的人就会顺着他的意,让他的目的顺利达到。

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被当面这样糊弄,童春来当即露出自己真面目,“敬酒不吃吃罚酒,文修,把她的腿敲断,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