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凡事亲力亲为,如今想来,倒也有些遗憾。”
“遗憾?”沈明嫣转过头看向他。
“虽经历不少变故,但因这身份,因得以读书识字,我便也不曾感受过真正贫苦,蒲州虽有见闻,终归只是看着,又怎及他们红尘中为生计奔波,体悟更真切呢?”
“钟鸣鼎食之家,从不关心路边贩夫走卒,你倒好像不同了。”
裴倾苦笑,却并不答话。
沈明嫣若有所思,忽想到前世她以皇后之身在冷宫自尽时,这些百姓又如何度过往后的冬天,忽觉两世为人,倒被那位置所悟,竟只瞧见个表面。
天子食万民供养,彼时她为皇后,不遑多让,可她所想皆为宫禁内蝇营狗苟,竟无一丝体察民情之心,而今想来,不称职的当是她才对。
“谢关河领寒衣卫以治军严明著称,其妻孙氏亦习武,乃将门之后。你若为谢家女,自当承袭其英勇,说话做事要更爽利些。”
他忽然开口,沈明嫣重新看了过去:“然后呢?”
“你要记得,谢家出事,是嘉御十年,所以你要在嘉御十年之前出生,被换入沈家,成了沈明嫣。”
“可若按你前几日所说,那陈长逸手眼通天,未必不会查到我是嘉御十三年生人。”
“你只管一口咬死你是嘉御十年出生,其他的,我来。”
他一向笃定,沈明嫣展颜而笑:“你果然很了解谢家。”
裴倾无言,只是与她相视良久,两人不约而同扬起清浅笑意。
有些事仿佛不需明言,她猜到了,他默认了,就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