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担忧。”
“嗯。”
沈明嫣点点头,还想问点什么,一抬头却见旁边茶肆里正坐着与几个相熟好友说话的沈明晏。
纵使重生两回,她瞧见自己兄长,还是心头一跳,拉起裴倾的手便快步离开。
裴倾自然不怕,只是那姑娘害羞,他当然也跟着。
却不知他们走后,那茶肆内几人正说到这事。
“小沈大人如今可要给裴大人当哥哥了,不知心里怎么七上八下呢!”
坐中都是与沈明晏差不多年纪之人,或是好友或是同窗,开起玩笑来自然也放得开。
“是阿,澄言,快给我们说说,这给裴大人当哥哥是怎么个感觉?”
沈明晏执起茶盏,却将那茶一口饮尽:“可别说了!裴大人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知?再给我两个脑子,我都赶不上。”
他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只是知道什么他却没再说下去了。
坐中众人已是哈哈大笑,表面同情一番好友的“遭遇”。
唯沈明晏想起的是很久之前,那位首辅大人亲自坐马车送沈明嫣回沈家。
那时他还交代妹妹要离那老狐狸远些。
他就知道,嫣儿一个丫头,怎会是老谋深算的裴倾的对手!
只是偏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来。
“裴大人自然是顶顶好!满朝文武你放眼望去,谁能比得过裴大人?”
说话的正是宋思白。
有好事者挑眉去问:“宋少卿,你之前不还看不惯裴大人吗?”
宋思白神情一滞,只是立马又理直气壮起来:“之前是之前,经此土地一事,我早已对裴大人刮目相看!”
那可是谢家兄长,便是去后二十年,都是祖母口中时常念叨的天才之人。
旁人怎比得上呢!
*
初春三月,草长莺飞。
沈明嫣着嫁衣,出沈府,自南渠街沈家至乌衣巷裴府。
整个上京皆知沈家三小姐嫁与首辅裴倾,红妆十里,羡煞旁人。
只是依着沈明嫣的意思,宴席却并未大办,只请了与他们相熟之人,不过府中却也装饰一新,热闹非凡。
至晚间,沈明晏、宋思白几人都饮了酒,便开始拉着几位同僚“混说”起来。
“我妹妹,那是顶顶好,养在我祖母身边,从小我是看着长大。只可惜,她娘早早去了,否则若见了今日,必是欣慰的。”
沈明晏说着,想起沈家遭遇。
自祖父去后,整个沈家便有颓势,自己父亲是个无心仕途的,二叔又有些拎不清,三叔又远在边关,一路数下来,竟没有一个可以靠得住,也不怪后来出了那样的大事。
他是运气好,还有回上京的机会,去外任上不过几月,就托了杜元良他们的福又回了上京。现下虽在翰林院中不及之前,但历练几年,就算再去外上任,也总比直接被贬得好。
可沈家其他人,想来便困难了。
二叔就不必说了,出了那种事,还有一条命在都是先帝开恩。自己父亲原就无心政事,如今回了原籍,也算是个归处。
只可怜了几个妹妹,到了夫家倒连个撑腰的都没有……
他吃醉了酒,想法也有些误入迷途,却一时半刻转不过这道弯来。
温谦煜见他忽然不说话了,坐得近了些:“沈兄怎么了?”
却见沈明晏抬起头,竟是泪眼朦胧:“同钰,我心里苦啊!”
这一声,可把宋思白和杜元良也吸引过来了。
宋思白也喝多了酒,一把搂住他:“你苦什么?满天下哪里寻裴大人这么好的人!”
沈明晏直摇头:“嫣儿满打满算才是十八,那裴大人,他都要二十八了!将来他若欺负了嫣儿,谁又能给我们嫣儿出头?你们只看表面,却是不懂!”
杜元良笑道:“无定爱重沈姑娘都来不及,怎会欺负她?澄言你是酒吃多了,胡言呢。”
温谦煜也深以为然。
他从未向其他人详细说过当初在天牢里裴大人和他说过怎样的话。
那时他其实似懂非懂,可如今在这婚宴上想来,一切倒是都有迹可循。
裴大人那般内敛之人,实已为沈姑娘表现出许多本不该有的反应了。
宋思白就直接多了:“放屁!裴大人才不会做欺负姑娘的事!你就是事情多。”
沈明晏也不满意了:“你还说我!当初是谁说裴大人不安好心,不是你吗?”
“我说了,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裴大人那可是……”
宋思白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酒虽吃多了,可脑子倒还保留着一些,裴倾就是谢非这事,许多人还不知,他自然不能胡言给谢家兄长添乱。
只是几人却都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他一时顿住,干脆原地绕了两圈,只当醉了,“咚”地一声摔在了桌上。
不远处,裴倾正要往后院去,瞧见他模样,暗暗笑了笑。
他从前觉得红尘琐事,最是让人烦忧,而今见众人吵嚷,反倒觉得烟火气甚重,格外真实。
自前院到后宅并不算远,隐隐还能听见那头还有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