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那张大供台已经被掀翻。
师祖们的三块灵位散落在地上,那几把太师椅也被砸烂了个稀巴烂。
祠堂窗边的窗帘也被强行扯了下来。
香炉和几个烛座还有很多没有点燃的贡香被人散乱在地上。
那几个师父平时用来供奉的白色瓷碗也被摔了个粉碎。
祠堂里面一片狼藉。
“这是遭贼了吗?”
我走进祠堂,用力扶起那张大贡台,把上面擦干净之后把师祖们的灵位,连同师父的灵位一起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上面。
我和师姐请完香,磕完头之后这才开始收拾起祠堂来。
祠堂收拾完,我们又回了其他的房间查看了一番。
所有的房间无一例外的都被砸了个遍。
能被砸的都被砸了,不能被砸烂的都被掀翻了,不能被掀翻的也被利器划了个乱七八糟。
“这不是遭贼,有什么贼会这么无聊的砸家门?”
我冷静了下来,出口说道。
那些怨魂恶鬼是没有这个能力做这些事情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人为。
如果只是为了偷东西,没必要把这里破坏成这样。
能费这么大力气搞破坏的,肯定是来寻仇的,寻仇没找到人,就拿道观来发泄。
师姐也冷静了下来,她点了点头说道:
“仇家上门,可惜我们来晚了,要不然我非弄死那些王八蛋。”
“放心吧,师姐,作恶的一个也跑不掉!这是我们唯一的家,我翻遍广东也要把他揪出来。”
我咬着牙说道。
师姐点了点头,下了一个决定:
“师弟,我们不要住这里了,我去广州买套房子,我们搬去广州住。”
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
“师姐,你去广州住吧,我留在这里守着,道观是我们的家,师父不在了,我应该把这里照料好。”
师姐提出这个要求,我一点也不意外。
从刚才踏入院门的那一刻起,我也觉得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我们呆下去了。
师父师娘已经不在了,这里留下的只有悲伤。
可是我更加不能和师姐继续呆在一起,因为师父给我说我和师姐是忍苦之象。
因为我的命没有改好,我给不了师姐任何的未来和希望。
师姐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我说道:
“刘匕,你要守多久?”
这是师姐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叫我名字。
我嗯了一声说道:“师姐......”
“不要叫我师姐了,你明明比我大,我不想当你的师姐,没有两位师父在,我想缩起来,找一个避风港缩起来,刘匕,你当我的避风港好吗?”
师姐突然变得像个小女生一样,脆弱,无助。
“师姐......”
“好吗?”
师姐再次打断了我的话,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我移开目光,轻声说道:
“对不起,师姐......”
师姐一直看着我,沉默了三分钟,这才说道:
“嗯,那我知道了,师弟!”
师姐的那声师弟说的很语气很重,说完之后就转身走到了院子中间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耳边传来丫蛋的声音:
“姐...姐乖..别..哭!”
我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走进了师姐的房间。
帮她把床翻了过来,师姐那折好的被子只是被丢在了地上,凑合盖一晚上还是可以的。
帮师姐收拾好床铺之后,我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铁蛋已经吸足了阴气回来了,它并没有像丫蛋一样能够开口说话,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
我的那张床已经散架了,没有再收拾的必要。
我准备搬到师父的房间去住。
走过院中,师姐还坐在石凳子上发呆。
我和师姐说她的床已经铺好了。
师姐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拉着丫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来到师父房间,师父的房间损毁的相对没那么严重。
师父的床是那种松木的木床,很重很结实。
虽然桌子椅子衣柜上面的都被掀翻了,但是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睡了。
折腾了这么久,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和衣躺在床上,我开始思考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
寻仇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冲谁来的。
师父以前很少得罪人,算的上过分的就两次。
一次是那个黄师傅和宋富贵,还有一次就是泰国的那个阿赞。
黄师傅已经变成了白痴,按照师父的说法,他想再变回正常已无可能,宋富贵应该不敢继续招惹我们。
至于那个泰国的阿赞,寻上门的几率更低,这是现实生活不是拍电影。
就他们那点实力,还不足以说跨国报复就能跨国报复的。
师娘一生和善,肯定没有什么仇家。难道是师姐得罪的人找上门来?
可以肯定的是,道观是先被人砸了。
那些怨魂恶鬼才敢过来的,要不然它们没有这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