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走远,但这是老大夫唯一能做的善举了。
老大夫给曲凝兮开了药,故意往严重了说,把蒙弈淮唬住了。
但是他们并不会就此停留,他们要越过南桦门,去往大岚山谷。
便有人觉得曲凝兮累赘了:“这么个小姑娘,能看不能用,少主还要给她准备药罐子?”
他们哪有这等功夫!
“我愿意养她几年,你懂个屁!”蒙弈淮命令他不许再提。
曲凝兮小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也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
她盯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只恨自己不会泅水,不能从江底逃脱。
这天夜里,后面的追兵
又出现了,一伙人不得不弃船上岸,加速进山。
蒙弈淮鲜少受到这种被不断追撵的鸟气,忍不住一锤桌面,问道:“何人这般纠缠不休?”
他们一路上安分得很,擅自劫持路人的已经被处置了,而且仅仅两次。
如今那些人已经获救,还一个劲紧追不舍,甩都甩不掉。
“少主,听说是一位玉面小公子,来头不小……”
这人话没说完,蒙弈淮就猜到一人:“陆训庭?”
太子殿下微服南下,不少人收到了风声。
有关他的昳丽容颜,民间传播广泛,不过大都私底下说,不会在明面上对储君的相貌议论太过。
如果是他,还真有可能紧追不舍。
蒙弈淮当即吩咐,买了许多干粮,几人补给完毕,准备遁入大岚山谷。
说是山谷,实际上山脊延绵数百里,密林高耸入云,它的广袤超乎预料。
因为占地广倾,地势复杂,寻常人贸然进去,非常容易迷路。
起初,曲凝兮以为他们的老窝藏在这里。
人迹罕至的地方,一群人筹谋着光复前朝?
但进入山谷后不见人来接应,她很快打消了猜测。
他们看上去,好像在寻找什么……
风餐露宿,曲凝兮几乎已经适应了。
她不怎么洗澡,整个人灰扑扑的,就连如厕都尽量减少。
暂时落脚的营地里,熬着一罐汤药,她守在火堆旁,火光映照她软嫩的面颊。
“你从来不笑。”
蒙弈淮走了过来,两手环臂,自上而下的看她。
曲凝兮抬头与他对视,一眨眼:“……有事么?”
“没事。”他在她身边盘腿坐下,“怎么,不愿跟着我?”
“……”
因为这人,曲凝兮没有被怎么欺负,可是,难不成她还要感激他么?
说出来难道不觉可笑?
她不吭声,蒙弈淮可不答应,一把攥住她细白的手腕,“愿不愿意,可由不得你。”
他黝黑的面庞,在火焰旁绽开笑容,是势在必得。
“……我累了,喝完药就想睡。”曲凝兮抽回自己的手。
蒙弈淮也没为难她,“你好好养着。”
他起身,去了旁边的帐篷。
曲凝兮就像是养肥待宰的猪崽子。
她明知道结局,却不得不庆幸有这么个养肥的过程,可以拖延时间。
在林间行走,这群人不至于特意防备她一个弱女子,没人盯着时,曲凝兮在途中偷偷采摘了几棵毒草。
她无意中在书里看过,依稀记得毒草的描述,并不十分清楚,也不敢确定采来的是否准确。
只是挑选了所能看到、认为对的。
下毒,需要勇气。
曲凝兮不曾伤害过旁人,如今她要动手,是为了自保。
被歹徒带走,因为岁数
小才暂时幸免于难,以后的日子还用想么?
要么死,要么附庸于蒙弈淮,然后被他打死。
或者他腻了烦了,将她送给旁人,与女奴何异?
曲凝兮不能坐以待毙,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选择了动手,哪怕脱离这群人之后,可能无法自保葬身丛林,那也没关系。
左右不过一死。
这天入夜,曲凝兮把她几天以来偷偷收藏的毒草,全部煮进肉汤里。
肉食捕猎自林中,有时是山鸡鸟类或者兔子。
曲凝兮大多在河边擦洗时会有较多的时间,去采摘她认为对的毒草。
晚餐时,以喝了药没胃口为缘由,她没吃野菜肉汤。
曲凝兮吃了烤饼,半敛着眼睫,捏紧了柔嫩的掌心。
她没法不紧张,她害怕。
她迫不及待的想马上逃走,等这群人察觉不对劲,一定会杀了她……
曲凝兮眼睁睁看着蒙弈淮他们喝了肉汤,她不知道这几人会不会死……
正焦急等待着,冷不防蒙弈淮扭头看来,两人忽然对上了视线。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情绪极其容易从这里泄露……
“你怎么了?”蒙弈淮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曲凝兮想要摇头否认已经太迟了,他倏地站了起来,目光凶狠:“你要是敢耍花招,我势必叫你知道什么是后悔莫及!”
来不及了,吃了毒草的人被这么一提醒,立即察觉到了自身的异状。
他们捂着腹部站起来,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