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罢!
“我最后一句说了些什么?”
观风月登时换了个姿势,一手握拳划过身前,唱道:“嘿!留下来!”
唱罢,功成身退,坐回桌前自斟自酌,轻松淡然地饮茶水去了。
瞻仰早已做好准备,等着他再往下唱个百八十句。听到如此清清爽爽几个字,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后呢?”
观风月耸了耸肩,道:“没有然后了!”
背后热心群众适时插了一刀,“要不怎么说你是疯了呢!”
瞻仰冷汗如雨洒下,“我只是喝醉了。难道,你们都没喝醉过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道:“头一次看见你这么个醉法,我们也是醉了!”
观风月在旁仰天大笑,双手捧起茶杯奉道:“各位都是好汉,我敬你们一杯!”
众人摆摆手道:“客气了客气了!”说着,纷纷散了去。
虽然周围不再吵闹,但回想起昨夜这些疯话,瞻仰顿觉苍老了几万岁,颓然倒在桌前,抱头道:“完了完了,我瞻仰堂堂天途行者,竟然败在几口酒气之下,没法出门了,无言再见江东父老了,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了······”
观风月:“我不得不纠正你几个问题。”
瞻仰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转了转眼珠子。
观风月:“第一,经昨夜过后,事情肯定不会就此而完了。第二,你并非是醉于几口酒气,而是醉倒在几壶酒水之下。第三,你此刻最无颜面对的,不是江东父老,实在是另有他人。”
瞻仰从桌前爬起,心中“咯噔”一声,只听背后望烟雨焦急喊道:“右天师,这杯茶水是我的!”
瞻仰却无法动弹,全身上下像被人定了钉板一样,只听几声轻微的脚步声朝她越走越近。
一步,两步,三步,携一缕清风落座于她身侧空位。
眼看着观风月与望烟雨喵悄离去,瞻仰心猿意马,恨不得背上插双翅膀飞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她试着挪动脚尖,可双脚就跟定在了地面,拔也拔不动。
右玄羁将茶杯轻轻搁在桌面,抬手捏了捏眉心,漫不经心向瞻仰这边留意了眼,忽然抬起捏眉心的那只手,就好像理所应当一样,落在了瞻仰瑟瑟发抖的肩头。
瞻仰大气不敢喘,可以清晰感受到右玄羁那宽厚的手掌,传来的阵阵温热。
就在她慌张莫名之时,不沉也不轻拂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指尖与掌心稍一用力,在她紧绷的肩头轻柔地捏了捏。
紧接着传来右玄羁略沉的嗓音:“莫要紧张,放松,放松······”
感受到他掌心的厚重,与越来越热的温度,瞻仰脊背挺得更僵,咬着牙根蹦出几个字,“手,拿开!”
右玄羁不回话,也不照做,手掌于肩头轻柔的缓缓的按过她颈侧紧绷的肌肉。直到他的指腹有意无意擦过她颈侧肌肤,五指探到了她颈后,整个手掌几乎腹在了她颈后,她彻底坐不住了,登时脱离身下座位,挺身而出。
右玄羁似乎感受到了她心内所想,还未等她离开座位,那只手掌紧扣在她颈后,自己从桌前站起,瞬间站在她身后,轻轻地道:“坐好。”
并非是她不想站起,奈何在右玄羁一只手掌的操控下,她刚想向上用力,却连这种趋势还未发出,又登时被他按了回去。
瞻仰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右玄羁一只手掌按住她肩头,不时缓缓的轻柔的按压在她另侧肩膀,试着放松她双肩紧绷的肌肉。
“你昨夜睡的太沉,落枕了,肩膀很硬。”
如此反复按压了阵,一只手按在她颈后,于颈后两根硬筋从下至上,一直推送到头顶,往复循环。
在这种轻柔又沉重的力道之下,瞻仰身子一抖,徒然从座位上站起,跳出他身前开外,跳到了桌面之上,反手召来荆棘木,直接怼在他鼻尖前,喝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右玄羁跳过那根棒槌,面上淡之若素,缓缓抬起眼帘仰望头顶之上,不动不移地定了一阵,什么也不反驳,直接走回了来时座位,一抖下摆淡然坐下。
瞻仰仍举着荆棘木站在桌上,见右玄羁竟一反常态,也不与她斗鸡似的长篇大论,当下怔住了。
在她脚边,放着一壶茶水,一盏茶杯,右玄羁眉头不皱眼不眨,捉起二者沏入一杯茶水,悠闲又从容地自品香茗。
“不错,很香。”
瞻仰彻底惊呆了。
从前那个无论大小事,都爱与她掰扯个三天三夜的右玄羁,此刻竟然洗心革面,变得如此与世无争放逐自流。她深刻怀疑这厮披了张人面皮,极有可能被鬼魂夺舍霸占了身体,从而让他有了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刚要暗中召来张符箓窥测,却听右玄羁幽幽道:“还疼吗?”
瞻仰恍惚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