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脸色,把宋裕泽拉到一边,“胡闹!”宋裕泽被他掼得坐到了地上,大约是太醉了,没能起来。
宋承业看到了后面的陈巧月,口吻温和几分,“月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这是怎么回事?”
陈巧月立刻伸手一指地上瘫着的宋裕泽,“伯父,您快管管他吧,他好像有什么误会,在闻少的场子出言侮辱闻少的秘书。”
“闻少的秘书?”
“就是他。”陈巧月又指了指一边儿的李佑贤。
地上的宋裕泽又骂了一声,“姓李的,你该死。”
李佑贤倒笑了笑,“姓李的。”
宋承业神色莫测,
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掏出手机,“这样吧,李秘书,留个联系方式,我改天带着裕泽登门道歉。”
留了联系方式,宋承业很快带着宋裕泽离开了。
李佑贤低头摁手机,给闻之宴发消息:
「√」
虽然故事细节不是他和闻之宴原本预计的那样,但得益于宋裕泽本人的作死,一切节奏都快了起来。
刚发完这条消息,李佑贤就感觉到上臂被戳了一下。
他抬起眼,陈巧月还在捏他的上臂肌肉,“李佑贤,你应该挺能打的,怎么不还手呀?”
她还是那幅趾高气昂的架势,一歪头,看着顺着他眉骨流下来的血迹,“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别改天了,就今天吧。”
-
收到李佑贤消息的时候,闻之宴刚刚回到君度。
方慈被他抱到她睡过的那间卧室。
自他把她放下,她就站在地毯上,一步没有挪动。
好像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她不愿意到这里来。
卧室内灯光温馨,明暗错落有致。
闻之宴手插兜站在她面前,低眼瞧她,“……打算一句话都不说?”
“我要回宿舍。”
她重复。
“你同情宋裕泽?”闻之宴淡淡地问,“还是说心疼他?”
方慈冷冰冰笑了声,“你觉得我会心疼他吗?”
“那你现在,因为他,跟我犟,到底为了什么?”
他嗓音里压着明显的不悦。
她没什么波澜地说,“……我要自己想清楚。”
这一周以来,她几乎是闭着眼睛,被他蛊惑,与他纠缠,冲动地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提议。
可今晚这样的场合,像夜空中的闪电闷雷,让她陡然清醒过来——
就像那道包厢软包门划出的无形界线,他是那头的核心,而她则是这头受制于宋裕泽的一枚小小联姻棋子。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宋裕泽挤不进他的圈子,那凭她,又何尝挤得进去?
她真是昏了头了,妄想着与他玩一场而后全身而退。
她大概会粉身碎骨才对。
“想清楚什么?”
闻之宴的声音压着一丝躁动。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通过她的种种行为,他早已能察觉出她冲动锋利的性格。
此前,他为她的冲动自毁不安,现在,他为她的突然冷静更不安。
“也许,我们该结束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方慈淡淡地说。
这话有千斤重,却被她那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闻之宴全身血液退潮,眼眸一眯。
他冷嗤了一声,虎口钳住她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嗓里的怒意再也压不住,他开始口不择言,“方慈,你是真的挺厉害,”他眼底有恶劣的阴暗情绪翻涌,“认识我第四天晚上,就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
勾.引老子,要老子弄你,现在才几天,又要跟我结束?”
他的自控能力,在她的突然冷脸面前,失控了。
这话是事实。
她确实有过勾.引他的念头和举动。
可这个时候说出来,未免太卑劣。
方慈冷冰冰地盯他。
闻之宴掌心扣住她后腰,往自己身上一摁。
体温贴合,下流的话语从齿间磨出,“……现在不想要了?”
方慈怒极,抬手甩了他一巴掌,“闭嘴。”
闻之宴那张俊脸被打得偏到一侧,他笑了声,慢慢转回头来,“……刚刚宋裕泽那种态度对你,你都毫无波澜,现在倒是在老子这儿横起来了。”
“到底是宋裕泽特殊?还是我特别?”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两人交锋般对视了半晌,他松手了。
闻之宴转身坐到床尾的单人沙发里,肘撑着扶手,眼睫低垂着,陷入沉默。
过了好久。
“你知道什么叫‘兔死狐悲’吗?”方慈终于抬起眼看他,“因为同类的死亡或失败感到悲伤。”
闻之宴嗤了声,好像是感到可笑,“……你这么觉得?你们是同类?”
“难道不是吗?”方慈很平静地说,“你轻轻松松,甚至只是摆了点脸色,就能让我们难以翻身。”
闻之宴凝着她,“我这么对你了吗?”
方慈沉默。
他确实是没有,甚至,从出现在她身边到现在,他做的都是好事。
支开宋裕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