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一会儿,指腹抚摸着屏幕上的名字:
「方慈:有」
想念一种很隐秘又很直观的情绪,直观到,她此刻渴望的怀抱和的眼神。
被拥入怀,被注视着,似能够活过。
但人永远只能自救,不能依靠人。
所以,她必须要习惯目前的情绪。
宋裕泽正跟赛队其人聊天,转头看到她这幅明显有异样的表情,心下涌现几分不安。
这一段时间,对于的殷勤方慈照单全收,不太给脸色看。可总觉得,她身上那种疏离感,不降反增,明明就在眼前,却还很远。
“……出什么事了吗?”
“……没,”方慈淡淡地将手机放回口袋,“我在想宴穿什么礼服。”
“哦对,得挑挑,我已经联系了几家高定工室,改天你有空,可以去瞅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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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七号那天,趁着周末
没课,一大早,方慈收拾东正准备赶去办公室备赛时,接到一通电。
对面开门见山,“慈慈,你,我闻鹏厚。”
方慈心头一震。
这名字再熟悉不过了,叱咤风云如雷贯耳,闻家掌舵人、闻之宴的爷爷。
她屏了屏息,“……您。”
闻鹏厚端的慈祥态度,“晚上有空吗?爷爷请你吃饭。”
大概鸿门宴。
但该的总归要,闻家孙媳妇儿选项框定在梁家和姜家的传闻已经沸沸扬扬了许久,爷子沉得住气,过了这小半个月才联系。
闻鹏厚说了时间和地点,方慈又应了声我准时赴约,而后等待对方先挂断了通。
晚上,方慈从备赛办公室离开,没回宿舍换身儿衣服,直接便去了东门。
闻爷子派的车已经在那里等候。
前往餐厅的途,等红绿灯的档儿,司机从倒车镜往后排觑了一眼。
那小姑娘素着张脸,正趁着这点时间整理包里的文件,鬓边的碎发时不时落下,拂在她鼻尖,又被她拿着笔的手顺回耳后。
即便未施粉黛,那一张让人一见难忘的漂亮脸蛋儿。
眉眼清透,有种偏古典的轻盈美感,不难想象,化上红唇,许会另外一幅美艳的模样。
到了餐厅,方慈被服务员领包厢。
闻鹏厚已经在座椅里等着,看到她,还起了身,笑眯眯地,“啦。”
服务带上门出去。
方慈先沉的包放到一边座椅里,而后拉过椅子坐下。
她抬起眼,看闻鹏厚,礼貌地点了点头,“闻爷爷,抱歉,还需要您约我。”
以前,只在社交场合远远地看到过,那时她就觉出举手投足间有股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和高高在上。
“阶级”差异有如一堵厚厚的墙,几近清晰可见。
头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面相见,那种感觉更甚。
空气一时静默,两人都在彼此审视。
这小姑娘有傲气。
浑身有股疏离感,眼神里有坚定的东。
闻鹏厚在这一瞬间便下了判断:这小姑娘,怕不稀罕做孙媳妇儿。
“我就直说了吧,爷爷确实卑鄙了一,趁阿宴不在,你约出。”
“没关系的,”方慈淡淡笑着,“有在没在,该讲的还要讲,没差别。”
闻鹏厚看她几秒钟,突然觉得,完全没必要约这顿饭——
这小姑娘一定会飞。
此后,就没再多说,只招呼方慈吃饭,顶多说一说这家餐厅,哪道菜,哪道菜差点儿意思。
吃到一半,还方慈主动开了口,“……您能不能给我讲讲,小时候的事?”
都说隔亲,闻家那么多子孙,闻鹏厚最疼的还闻之宴。
觉得这小子有那股劲儿,锚定了目标便坚持不松,说通俗点,就野性的疯劲儿。
命力旺盛。
只要想,能
在任何领域大杀四方。
放在古封建时候,大概个面儿上散漫慵懒,实则手段狠厉的暴君。
“几岁的时候,迷上了滑雪,那时候在英国读书,一有假期就往北欧那几个雪场跑,出了次意外,小腿胫骨摔断了。”
“我亲自找的医,给动了手术,医让休养半年,结果,刚刚不需要拄拐,就又去滑雪了,真让人头疼,那一阵儿我恨不得天天站在赛道下面盯着,就怕再出事。”
“再小一点的时候,脾气更坏,我都能从眼神里看出,其实看不上所有人,高傲得很。”
“长到二一岁,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不寡情,而根本没有能让瞧得上的。”
“异性里面,就跟陈家那个月月关系还行,陈家那丫头,虽然个跋扈的,但身上有股子侠肝义胆的江湖气息。”
“所以,俩算朋友。”
方慈默了默,道,“……那您觉得,喜欢我什么?”
这很难讲。
在闻鹏厚的眼里,方慈当然有许多与众不同之处,清透坚定,内里大概没有表面上那么柔弱。
看了会儿方慈的眼睛,忽然冒出个荒唐的判断:这女孩,估计会给阿宴甩嘴巴子。
“你当然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