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吃。”
他自小在英国读书,自然是知道那里的饭菜有多不合胃口。
方慈心里一软,嘴上转移话题,“……你是属狗的吗,老是咬我。”
闻之宴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拖长尾音哦了声,“……你没咬过我?”
“没有,”她立刻否认,“你再下流我不理你了。”
他就笑,笑得胸腔都在震。
她再强调一遍,“真不理你了,我这两天要在京郊疗养院住着。”
闻之宴嗤了声,摆出混不吝的架势,“那老子不学了,你直接带个厨师去得了。”
“不学拉倒,厨师做的比你好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锋,最后以她被拦腰拖回卧室床上而结束。
“……阿慈……”
方念念握住她的手。
方慈回过神,“……嗯?”
方念念看了她好一会儿,眼眶逐渐红了,有眼泪聚集,好半晌,她才说出一句,“……对不……起……”
方慈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对不起?”
方念念轻轻摇头,用手背抹了把眼泪。
那个被欺负的小孩躲在石头后面哭,看护蹲在一旁哄。
这么看了片刻,方慈才反应过来。
“……小时候露营的事么?”
方念念点点头,双臂圈住她的脖子,脖颈处很快有湿意在蔓延。
她没动,过了许久才抬手拍拍姐姐的背,“……都过去了。”
追究这些事情没有任
何意义。
以前,那被抛弃的经历,那夜野外的更深露重给她心里扎了一根刺,现在,这刺大约是被软化了。
现如今,她明白了,她并不是一直被动着,等待被抛弃或等待被寻回,她可以把这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像她对闻鹏厚说的,一切选择都是依照她自己的意愿。
是在与闻之宴的相处中,看他为人处世,她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人不可能等到强大之后再做自己,人是通过做自己,而变得强大。
方念念比划着,“我担心这会是你的阴影。”
方慈笑着摇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她脑海里再度浮现闻之宴的模样。他并没有刻意要教她什么,但是他的日常作风,早已在细枝末节间,影响了她。
-
周一这天下午,闻之宴回了趟闻家老宅。
闻鹏厚在后院池塘边钓鱼。
闻之宴拖了把躺椅来,懒懒散散地半躺在里面,长腿松弛随意地半敞着,渔夫帽遮了半张脸。
老爷子不开口,他也就不吭声。
两人沉默着对峙半晌,闻鹏厚才轻叹口气,说,“……阿宴,收手吧。”
闻之宴轻嗤了声,“我做什么了?收什么手?”
“回去上班吧。”
“养伤呢,没那功夫。”
他拖着嗓子,意兴阑珊。
闻鹏厚侧头看了一眼他的手,那露在外面的膝盖,因为有积液,膝盖骨下方还明显有些肿。
“都冬天了,还穿短裤,不怕老了得风湿?”
闻之宴这才仰起下巴看他,挪了挪腿,伸到他身侧,道,“您摸一下,不冷。”
闻鹏厚一顿,抬手碰了碰他小腿。
温热的。
果然是年轻人,火力旺盛。
闻鹏厚没好气地睨他一眼,哼了声,“年轻也不能乱造,像你哥,喝这么多酒,以后早早就得开始养生了。”
他上面穿着防风的运动开衫,拉链拉到顶端,顶着下巴,渔夫帽遮到鼻梁中段,高高大大的身形,陷在躺椅里。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下颌轮廓锋利,即便这一小点剪影,也能看出是个英俊漂亮的男人。
再看他随时随地松弛慵懒的姿态,闻鹏厚不由地想起以前酒局上,宋承业奉承他,说他家好孙儿有人格魅力,这种人,不管放到何种境地都更能取得成功,更何况有闻家这么大一个家族在背后做支撑,前途不可限量等等。
再想到这一阵儿在老宅住着的闻周,眼下常年带着乌青似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没有点儿活力。
这么想了一圈,闻鹏厚不由地又是叹气。
不怕孙儿不听话,就怕孙儿即便要造反,自己心里也还是偏爱他。
闻之宴支起一条腿,随口问,“我哥最近怎么样?”
“不清楚。”
这是实话,闻家老宅太大,即便住同一屋檐下,不刻意打听,
也不会知道他整天在捣鼓些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闻鹏厚想起什么,说,“……你爸妈会回来过圣诞节。”
“嗯,”停顿一下,“……我让我妈把戒指带回来了。”
“……”
闻鹏厚瞟他一眼,明显是不太高兴。
闻之宴混不吝地笑,慢悠悠地说,“有能耐您去把民政局给拆了。”
“你爸妈怎么说?”
“我妈建议我私奔。”
闻之宴笑出声。
闻鹏厚默然。
不意外,儿子儿媳那一对更是放飞自我,闻之宴如今这点叛逆,完全小巫见大巫。
他不出声,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