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跟着你护着你,你都不知道吧,你在伦敦住的那些破地方,他都帮你清理过,什么醉汉混混,那么些年,你遇到过一个吗?走在街上被抢过吗?都没有吧。甚至但凡你给他点甜头,他就摇着尾巴扑你,像条狗一样。”
说完这一长串,陈巧月唇角的笑还是纹丝不动,“是,你们都是跟爱的人结婚,我不是,但我不能维护自己的婚姻吗?怎么,商业联姻低人一等吗?这世界上只有你们的真爱值得歌颂吗?”
当她小跟班那些年,姜糖早见惯了她的刻薄,但这么多年姐妹情谊,都是真心为了对方好,没成想,竟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眼泪夺眶而出,姜糖哭着说,“陈巧月,你真的太过分了。”
陈巧月依旧平静得要死,反手开锁,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滚出去。”
姜糖跺着脚呜呜哭着出去了。
方慈还站在那儿。
除了一开始有些微微的惊讶,她后面
就没太大情绪波动了。
她确实如陈巧月所说,扮得清冷美人的模样,仙气飘飘的蓝灰色柔顺长裙,那头乌发,连头发丝都是冷淡地搭在肩上,这时候她一手抓着另一手手腕,注视着陈巧月,一言不发。
她这样平静看人的时候,眼神显出一股力量,以前,宋裕泽被她震住过好几次。
陈巧月却刻意没有去看她,不想跟她有眼神接触,径直抱臂转身出去了。
她又回到一楼,去吧台要了杯纯威士忌,浅浅的酒液,她一饮而尽,而后去舞池里摇着头发蹦。
大概还是不畅快,她抢过话筒,要DJ换个音乐。
DJ拿钱办事儿,立马给切了节奏更强的,密集的鼓点震得人心里发慌,陈巧月却爬到舞台上,热舞一番。
台下男人都疯了。
陈大小姐以前就出了名的爱玩儿,但她眼界高,送上门来的男人一概看不上,只有男人眼巴巴贴上去给她跳舞给她表演的份儿,想让她给大家这么跳一场?简直比登天还难。
今儿这是怎么了?
她老公齐润可还在楼上包厢里头呢。
个个心里这么犯嘀咕,可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些虚头巴脑的礼节了,几个胆子大的男的,爬到舞台上要去贴她。
陈巧月浑然不觉,扭胯摸胸蹲着开腿,跳得起劲。
她个头不算高,将将一米六,但气质高傲身材火辣,皮肤又白,今天还穿着辣妹装,上身只一件一片式抹胸松垮垮地挂着,下身是件超级短的小短裙,茂密的长卷发甩来甩去,整个人火热奔放,让人移不开眼。
她也不是时下流行的所谓纯欲挂,她不屑于做出纯洁的眼神,浑身上下,要么是懒倦,要么是欲感。
这模样,出现在这夜店迷离疯狂灯光下的舞台上,直接就炸了场子了。
一两个男人爬到舞台上,其他人也跟上去,一瞬间几乎挤满了舞台。
方慈和姜糖刚好并肩下楼,看到这场景,几乎是同时拔腿就往下冲。
方慈从没有这么大嗓门过,“让开!”
被挤开的人本来是不满,定睛一看是闻太太,立刻个个往后退,给她让出通道。
姜糖从另一边抄上来,抱住陈巧月的腰,脸上泪还没干,拿过话筒就开始吼,“都滚下去!陈巧月的便宜也敢占,你们一个个不想活了吧?等她酒醒了,个个把你们脸给扇烂。”
方慈和姜糖合力把陈巧月弄进旁边一个小包厢里。
姜糖抹了把眼泪,“怎么办?她到底是为什么这样?难不成还是因为那个李佑贤?”
方慈也不清楚,陈巧月什么都不说。
她摇摇头。
姜糖踱着步,骂了句,“这个该死的齐润,这时候了,还搂着别的女人喝酒呢。”
陈巧月像是有点累了,躺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不动弹。
方慈坐在她身旁,用手指抚了抚她眼尾,又仰头去看姜糖,“你有李佑贤的联系方式吗?”
“有,但是我跟他不熟。”
方慈起了身,“那你照顾一下月月,我出去给他打个电话。”
她拿了包烟,从夜店后门出去,到僻静的小巷里,站在墙边,拨通了李佑贤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来。
“……佑贤哥?”
“嗯,阿慈,有事吗?”
李佑贤嗓音温和。他大概是在某个酒会上,背后有男男女女低低的交谈声,还隐隐有高雅的乐声在流淌。
方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其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时候给他打电话是否合适。
默了好几秒,她才说,“……是月月。”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但李佑贤甚至没有换个更方便接听电话的地方,依旧站在原地。
他没说话,像是根本没听见这个名字。
方慈只得继续说,“她喝多了,发酒疯呢。”
李佑贤还是没吭声。
方慈最后补一句,“你能来一趟吗?”
电话里静了几秒,李佑贤这才开了口,“……我在沪市。”
“哦这样,那就没办法了,打扰了。”
方慈挂了电话。
李佑贤站在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