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婚礼之后,方慈忙于筹备律所开业,八月底开业之后更是忙碌,一直到这年冬天,才有机会补了蜜月。
蜜月之行的目的地是大事,方慈和闻之宴趁着有空时候聊过不下三回,总之就是去哪里都行:海岛、山林、某个都市抑或者某个远离俗世的偏远小镇。
新婚夫妻爱去海岛,炎炎烈日下,穿着比基尼在海边懒散躺一躺,再衔一根冰棒饮一口冰茶消暑,回到套房再大汗淋漓三百个回合。
甚至,都去也行。
毕竟,他们俩足足抽出了三周的时间,私人飞机提前报备好行程,指哪儿去哪儿。
可方慈总觉得,这些都不够特别。
这天周五,方慈先下班回了云霄路8号,坐在一楼竖窗前的角,边吃着小点心边看书。
半个小时后,迈巴赫的车灯自竖窗掠过,开车门关车门的声响之后,闻之宴进了玄关,从岛台拿了瓶水,问惠姨,“少夫人在哪儿?”
惠姨还没开口,他就听到一声清清冽冽的,“我在这儿。”
闻之宴循着声找过来。
视线捕捉到她的身影,他先是虚眯着静了几秒,像是想将她从上到下看个仔细,感受她实实在在落在他眼里的那种踏实。
方慈穿着件柔软的纯白色真丝睡袍,扭过头仰起脸看他,“……累了么?”
这话出口,她倒自己先热了耳根。
婚后这几个月,闻之宴不出差的时候,下班后,要么是他去接她,两人一起出去或用餐或聚会,要么是他先到家等她,好像还没有过她先下班回家的机会。
这时候轻轻柔柔的问句一出,倒真像是太太的架势。
闻之宴身体力行回答她,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转头就往楼梯的方向去,低笑着说,“不如试一试,我到底累不累。”
方慈条件反射转头去看开放式厨房的方向。
还好还好,惠姨正背着身擦拭流理台面。
她被放到主卧起居室沙发上,自己寻了个惯常坐的地方,收腿坐好,将书本重新摊到膝头。
刚看了没几行字,只闻手链轻撞腕骨的窸窣声,然后视线里就出现他伸过来的手,骨节修长的五指虚虚捏着勃艮第杯,里面盛着剔透的殷红酒液,再往上,是他肌肉流畅的手臂,不知何时,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又挽了衬衫袖筒。
他身体是站直的,那张英俊漂亮的脸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继续往上看,对上他一双半垂着的深眸。
这让方慈无端想起了在「云轻」外初遇的那个夜晚,伞下的他也是这样微垂着眸看她,面对她时,他唇角总会不自知地带上极轻的笑意,那目光也总是十足的饶有兴味。
她竟然真的彻头彻尾完完全全拥有了他。
自从结婚,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也或者是无数次,她心里浮现这样的念头。
每每在这样细微的时刻,内心总被难以言喻
的幸福感充盈填满。
方慈放下书,跪坐着直起上半身?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仰起脸来索吻。
闻之宴丝滑地弯身低头,微启唇吻上她。
他一手还拢着勃艮第杯,另一手掌心贴着她侧脸,本是一个缓慢柔软的吻,可她几乎抱着他胳膊,滑腻的乳白色真丝面料紧挨着青筋凸起的手臂,那团团柔软甚至被他的手臂挤压得变了形,严丝合缝地彼此紧贴着。
他微动了下手臂,想要收回来,绕到她身后,她却又迎上来,像是不肯分开一分一秒。
闻之宴就牵了牵唇角,笑着,更深地弯身压下来,顺手将酒杯放回茶几上。
方慈被他压到了沙发角落里,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吻着,一边挺着身体追随他那作乱的手。
浑身发软,酥到了骨头缝里。
再柔软高档的真丝面料也比不上她肌肤的触感,滑嫩饱满有弹性,各处都牢牢吸着他的掌心他的指腹,让他收不住力道,一下又一下地狠揉。
她眼睛里慢慢盈出了水,唇边逸出轻微的气音,小声叫他,老公。
嗓音还是清清,却满载着柔情。
闻之宴嗯一声,低哑说一句,“今儿怎么这么乖。”
相较于他来说,她是端正体面的人,脸皮又薄,每每要亲她,她很多时候都会先偏着脸躲一阵子,他也乐得跟她玩,夫妻间的小情趣嘛。
今儿却从一开头就像个乖乖女。
方慈这时候回他,“我想乖时候就乖了。”
这话也不知道是顶他还是撒娇,但甭管到底是哪种心思,闻之宴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他轻笑了声,逗弄人的语调,“……有原则的宝贝。”
方慈略退后了一点,手摁着他的肩,“我知道去哪儿了,”顿一顿,补充,“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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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定了大概的行程,私人飞机的起落飞行也已报备完毕,两人终于在11月8号这天开启了为期三周的蜜月旅行。
当地时间8号中午,湾流G700公务机在伦敦降落。
下了舷梯,当地车牌的劳斯莱斯已经等候多时,伦敦闻宅的管家爷爷立在打开的后车门旁,笑着,“欢迎少爷少夫人。”
上了车,劳斯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