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
并不是任何一个权位重的女子,或者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女子,他都会心动。
他付出的情感也并有这么廉价。
他既然理智,对情感的付出必然会格外吝啬。
青粟,你是第一个,也不会再有下一个。
这一日的月光很淡也很亮,浅浅地洒在小丫头身上,映进她的眸子中,她只是安静地在等一个答案,对上她的视线,卫笠说不出一句违心的话。
于是他说:
“许是三分利益、七分真心,又或者不是。”
青粟茫然。
卫笠:“心不是物件,不能用尺子去量,青粟,我自己也说不清。”
他低着头,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青粟像被烫一样,蓦然收回视线。
这一夜,卫笠也有得答案。
是后来,青粟未曾躲着他,这或许也是一种答案。
卫笠最近总在想这件事,总不能一直这样,他既然欢喜青粟,青粟也不曾拒绝,双方都总该有一个名分的。
这个念头,等在御花园看见青粟时,升了顶峰。
青粟在御花园摘花,她经常会来摘花,给坤宁宫添些景色,今日她的心情很,坐在凉亭中,条腿轻快地摇晃,阳光洒在她脸颊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光,卫笠停在原处,许久动。
卫笠想,在去向娘娘提亲前,或许他应该再问一次青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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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凉亭。
身影挡住了光。
青粟察觉什么,抬起头来看他,弯了眼眸,脸颊是甜甜的酒窝:“卫。”
卫笠蹲下来,开门见山:
“我想请娘去坤宁宫提亲。”
长辈托提亲,这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青粟脸上的一消失,她确认般地看向卫笠,知道他是认真的,半晌,才堪堪提醒他:
“卫,我只是一个奴才。”
跟着再尊贵的主子,也是一个奴才。
她要怎么去做一个御前禁军统领的夫?
她说了许多,卫笠都听进去,他只听见青粟有拒绝他,于是,在这一日,卫笠终于明悟了小丫头的心。
她只是怯懦,不敢相信,于是也不敢表明心。
卫笠低了声,心底骂自己笨,居然这么久连这一都看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青粟茫然地皱眉:
“卫,你什么?”
卫笠:“尚书府皆数被斩首,不止是姑娘脱离了泥沼,青粟,你也早就是自由身了。”
青粟怔住。
卫笠蹲在那,他也终于抬头看了一次小姑娘,她刚及笄,眉眼间是最的风情,凉亭中映着的影子,相互交叠,密不可分。
卫笠拿出他一直带在身边的荷包,道:
“有旧了,青粟姑娘行行,给我换一个如何?”
青粟骤然哑声,她有鼻酸,却又忍不住偏过头,掩住唇角翘起一抹幅度,许久,她闷声问:“青色,行吗?”
卫笠也:
“当然行。”
对于青粟,他有过权衡利弊,在这一刻,他只想把卫夫的位置双手奉上。
他确认——
他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