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平万没想到自己这位便宜老爹翻脸竟会比翻书还快。 明明昨天还是一派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可今天他就对自己恶语相向。 不过对于老爹的如此表现,林清平倒是也能理解。 他毕竟是行伍出身,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怯懦的逃兵。 如今眼见着自己的儿子竟扬言要逃避战争,也难怪林崇海会如此恼怒。 林清平并未像是前世那样与老爹对着干,而是笑眯眯的对林崇海说道:“爹,您瞧您怎么又生气了,我说要借您的声名去军中做个参军,那不过是哄骗翠娥的谎话而已。” “我一没上过战场,二没研习过兵法,让我做参军岂不是要耽误军机大事吗?” “我向您保证,只要进了军营我就只听从您的安排,军中无父子,我就是你手下的大头兵……” 脾气暴躁的林崇海最终还是被林清平的这番话给逗笑了。 身为父亲,他又岂会没有私心? 可走后门这话从自己的儿子口中说出来。 听在他的心里却又觉得不是滋味。 “你的事情我另有打算,不过我另外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那两个狐朋狗友,韩中颜,范纯仁也要随你一同参军,投入我的麾下。” “我知道你们三个从小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不过你给老子记住,要是敢在军营里结党营私,别说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是,您放心吧,我们绝不会如此!” “嗯,去吃饭吧,下午我送你去军营……” 见参军之事被安排的如此慌簇,林清平就知道自己昨天的推断没错。 看来距离北宋与西夏的战争应该不远了。 当天下午,林崇海将林清平,韩中颜,范纯仁这三位公子哥全都送进了军营。 这三位在京城虽然是嚣张跋扈,恶名远扬。 可一进了军营便没人在认得他们了。 自从脱离了父亲的庇护,这三人便开始了无休止的训练与折磨。 林清平本以为这古代的军旅生涯应该与自己前世读书时的生活差不了太多。 可在经历了军营的一番历练之后,他猛然发现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这里他们不仅每天都需披甲训练,而且马上步下还都有评级。 除此之外,这军中最讲究的就是速度。 北宋国力昌盛,军中的伙食标准和饭菜供给也都不差,可奈何这些整日训练的士兵个个都如饿鬼一般,每到吃饭之际,必会引起一番哄抢。 从前世穿越来的林清平倒是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节奏。 可韩中颜和范纯仁这两位公子哥却一时习惯不了这残酷的生活环境。 他们不仅每日都吃不饱饭,而且还因为跟不上训练节奏常受责罚。 不过数日,这两人便瘦了整整一圈,同时原本光润的手掌也被磨起了不少血泡。 这一日训练完毕,三人回到营房。 韩中颜将身上的皮甲脱下,同时没好气的抱怨道:“我当初也是头脑发热,怎么就想着参军来了,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我真是受不了了!” 韩中颜话音未落,范纯仁便在一旁接话道:“我觉得也是,要不然咱们就……” 林清平知道这二人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就在范纯仁那逃营二字即将说出口的时候,林清平脱下袜子直接丢到了他的脸上:“范纯仁,不该说的就别说!” 逃营二字一旦说出,那就意味着他们将会被扣上逃兵的罪名。 等到那时,不管他们的父亲是谁,等待他们的都将是死路一条。 所幸林清平阻拦的及时,就在他将袜子丢出去的同时,负责管理他们的伍长便走了进来。 这伍长虽然不认识韩中颜和范纯仁,但他却认识林清平,知道他是林崇海的儿子。 虽然训练无法减免,可是私底下他却能给几人一些关照。 他知道他们每日训练吃不饱饭,于是便从厨房端来了一盘馒头想给他们送来。 可谁知才刚到营帐门口,他便听到了韩中颜和范纯仁的低声私语。 若不是林清平反应及时,恐怕他们两人的大逆不道的言论就真的要说出口了。 可即便如此,这位伍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撩开营帐门帘,直接走入其中。 眼见着伍长进门,三人立刻起身。 伍长面容冷峻,环视三人一眼:“范纯仁,胆子不小啊,你们要干什么?” 范纯仁平日里虽是个纨绔子弟,可在面对顶头上司的时候却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在这关键时刻,还是林清平为他们出面解围:“长官,他们是想抱病避训,想要偷懒,没别的意思!” 闻听此言,伍长冷哼了一声:“哼,林清平,别以为有你爹的面子在,我就不敢惩罚你,你要是敢与他们结党营私,哪怕是你爹的面子,我也一样不给。” “是是是,长官说的对!” “嗯,我看你们三个训练刻苦,本来想给你们送些吃的,可现在看来你们似乎是不需要了,正好营中还有些杂活没人去干,既然你们这么清闲,那就交给你们吧。” 林清平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心中却早已经将韩中颜和范纯仁给问候了无数遍。 “难道这些官二代都这么不长脑子吗?要不是我刚才阻拦及时,恐怕他们两个早就人头落地了……” 林清平一边埋怨,一边随伍长来到了训练场。 等看清伍长安排给他们的工作后,林清平只觉得脚下一软,险些坐倒在地。 这伍长口中所说的杂活竟然是让他们收拾几百把断刀。 仅凭他们三人收拾这些东西,恐怕要干到明天天亮才能干完。 可碍于伍长的威势,他们也只能乖乖照做。 而这位伍长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选择在一旁监督他们三人。 韩中颜和范纯仁只顾着低头搬运断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