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平自然是点头如捣蒜,一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日林清平起了个大早,毕竟按照如今他所属的东头隔门使承担的职责,虽说要轮班,但当职那日必然要在辰时报道,晚一点都不行。 他这会儿起来天都还没亮呢。 又想着那沉甸甸的软甲,他只能多吃了些饱腹感强的东西,这才装扮妥当入了宫。 虽说是他第一日当官,但林崇海也不好一直在这守着,只给跟自己相对熟悉的几个武将打了招呼,让他们多多担待,指点一二后,就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林清平才刚过来,按照规矩,与其他的同僚相互见礼,又听了听他担任东头隔门使的相关职责后,便老老实实地在重阳殿前站好。 这是他今日的职责,他手底下还管着几十个其他的侍卫,但跟他们都不是很熟悉。 这第一日入宫,林清平只觉得无聊到了极致。 毕竟他需要巡逻的范围只是这一丁点距离,况且今日官家一直没出来,就待在书房当中批阅奏折,偶尔会接见几位大臣,他就在外头守着。 只是这身上的盔甲沉重不堪,到了接近中午,他便已经疲惫不堪,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幸好这些同僚中还有几个性子十分活跃的,虽说林清平年纪轻,又是突然降下的一位小头领,对他倒也还算客气。 林清平第一日入宫述职,也并未给他交代多么重要的事情,到了申时便可离开了。 想起今日出门时老爹特意给他拿了些银钱,让他与这些同僚晚间找个地方好生吃顿酒菜,顺便联络感情。 林清平连忙主动邀请:“今日是我第一次入宫述职,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恐怕还得要劳烦几位老哥多多指点一二。不知各位今晚可有空?到外头吃些酒菜吧,我请客。” 本来有几个入宫已然有几年的侍卫,对于这从天而降的年轻上司还有些不满。 毕竟他们当年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这才有资格入宫的。 为了能够得到如今这位置,多年来不知走了多少关系,眼瞅着就能更进一步了,却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年轻的将领,这可没人不会多想。 见他主动相邀,还是立马就有人走上前去,笑呵呵地道。 “既然如此,林门使,那咱们就不客气了,不知你要在何处请咱们吃顿酒菜啊?” “我对这儿倒也不算了解,前些日子我与父亲一直在军营当中……” 林清平话说完,这才反应过来险些说漏了嘴,毕竟这原身在都城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怎能对这些都不算了解? 想了想后,他突然眼前一亮,赶紧补救:“去樊楼如何?” 这不是大宋十分出名的酒楼吗? 据说里头什么都有,是不少达官显贵,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消费高了些。 不过……他轻轻掂了掂钱袋子。 老爹才刚刚大获全胜回朝,这几日官家可是赏赐了流水般的礼物。 想来手中应该是不缺银子的,去一趟樊楼总能消费得起,也好趁此机会去瞧瞧这大宋的物价如何。 见林清平如此镇定,大家都没意见,一窝蜂地跟上前去,想去樊楼见见世面。 其中也有林清平的上司跟着一同前来,乃是正七品的刘指挥使,另外还有几个侍卫。 虽说才刚刚下了职,众人也都换了上职之前的装束。 不过都是武夫,到了樊楼之时自然不像文人那般讲究。 林清平过去之时,因为这记忆里头并没有到樊楼的经历,过去后瞧见一个身着棕褐色短衣短褂的男子,又见他一脸殷勤地招呼着客人,猜测应当就是这凡楼的伙计了,连忙上前招呼一声。 “哎,咱们这儿有好几个人,给安排个上等的雅座。” 小厮看他们穿着打扮都颇为普通,虽说前面带头那位公子长相俊朗,但来樊楼饮酒吃饭的无一例外都十分风雅,表情就有些古怪,但还是上前迎接了。 “不知几位客人打算坐哪儿?一层,二层还有不少空位,但三层以上的恐怕不大方便,敢问几位客人坐哪儿?” “三层上面如何就不方便了?”林清平抬头左右看着。 不愧是宋朝最出名的,号称什么都有的酒楼啊,这樊楼足足有七八层,每一层占地面积甚广。 里头时不时还传来丝竹歌舞之声,布置装修得更是极为富丽堂皇。 就连在其中穿梭的普通侍女做事也是极其麻利,声音清脆。 “这三层怎么就上不得了?”这可是他正式工作的第一日了,就该好生享受一番啊。 想到这儿,他直接指着三层一个靠着栏杆,看上去便无比风雅的屋子。 “就在那儿安排个位置给我吧,我这有几个兄弟,得一块儿去。” 这小厮很明显有些为难,林清平在钱袋子里面掏了掏,直接扔了他一串钱。 “这总行了吧?前面带路,咱们都饿得不行了,莫要再推辞!” 小厮收了赏钱,这才答应,一边在前头吆喝着:“几位贵客至……”一边带他们快步走上三层。 不过林清平这般动静,却被下面的一些文人给注意到了,小声嘟囔着。 “是从何处来的伙夫,居然如此不成体统!” “就是,听闻柳姑娘今日要在三层登台献艺,他们这满身臭汗,别把柳姑娘给熏到了。” 林清平虽说武艺不精,但听觉嗅觉都十分灵敏,听见那几人吐槽的,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他故意高声道:“这樊漏我来的次数虽不多,但既然是开门做生意的,咱们拿了银子过来,难不成还不能上来好生享受一番了?一些人也别太小家子气了。” 刚才说话那几人有沉不住气的,已然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林清平却伸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