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呢?每月的花销能有多少?” 方才管家送来的账册上他也只是随口扫了一眼,府中每个月的花销基本上维持在百贯上下。 按照他爹的俸禄,应当是差不多够的,该不会这些年来都没有收入吧? 春草笑了笑,幸好她老子娘也是林府的人,对府中的账册也相对了解,这会儿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大郎,若是府中没有进项,光是靠着老爷的俸禄可不成呢。你之前不是最喜欢在外宴请客人了吗?去外头知名的酒楼吃上一顿,老爷只怕半个月的俸禄就没了呢,其实府中应当还是有一些田庄,铺子的,每月都会有一些选项。除此之外,还有老爷的下属,应当也会送些东西过来。不过老爷收下了多少,这我就不知道了。另外,二郎和三小姐年纪都还小,二郎如今正念书呢,三小姐不过才七八岁,日常花用都是和两位姨娘在一起的。大郎若是想知道,找老爷一问便清楚了。” 林清平越听越觉得头大如斗,他并不知道家中每月的收入能有多少,但是,他的目标可是成为一个几乎没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厉害官二代啊,必然是要扶持着老爹不断往上走的。 若是经常收受下属的礼物,这怎么能行? 万一日后面临着与其他官员争夺官位,若是有人以此来大做文章,这可就麻烦了。 保不准一个收受贿赂的罪名扣下来,他老爹的前途便再也无望了。 想到这儿,他瞬间打起了精神,立马让人去联系韩中颜两人。 他得找找,在都城当中是否有能够大量赚钱的生意啊! 他记得,大宋似乎并没有明令禁止官员不许经营买卖。 毕竟许多官员都是有祖产的,那些家中的铺子,田产等等不都得安排人看着吗? 更何况他现在一个区区小官,就算做些买卖也无所谓,即便日后被官家发现了,不愿让他升官儿,或者丢掉官职也无所谓。 反正只要有老爹在前方顶着就行。 韩中颜两人倒是来得很快,尤其是范纯仁,竟然觉得似乎憔悴了些。 林清平赶紧表示,他托付的事情已经找人前去办了。 他脸上这才终于恢复了两丝笑意:“还是清平有能耐,相信这事交到你手中,很快就能够解决了。不是说这两日你手中事务繁忙吗?刚开始做官,应当是如此的,怎么今日有空来找咱们了?” “当然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啊,”林清平皱着眉,将府中已经快要入不敷出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可两人脸上却都露出迷惑之色,显然并不能理解他的焦急。 林清平瞬间明白过来,这两人可都是出自世家大族,尤其是韩中颜,他老爹已然入了内阁,大宋重文轻武可是不少人都知道的,更何况他还有几个弟弟,要是家中没有足够的收入,能养得起那么多人吗? 况且两人之前也都和这原身一样,只知道吃喝玩乐,哪里知道家道艰难? 遂也就不指望着他们能给自己提供有用的建议了,只表示正巧自己明日修沐,询问他们是否有空跟着一起出去走走转转。 他得瞧瞧,在外头能不能发现可以多赚银子的营生啊。 今晚等老爹回来了,还得跟他好好商量一番,之后花钱不能够那般大手大脚了,否则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两人听闻,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很快便和林清平装扮一番,去了几个都城之内十分热闹繁华的场所。 在大宋,许多买买都做得极好,也有不同国家的人在都城之内经营。 林清平原以为以这两人的脾性,或许又会带他去某个青楼楚管听花魁弹琴献艺,却不承想,此番居然带他们到了一个颇为热闹的院落当中。 韩中颜一来就热情地对林清平介绍:“清平,你之前不是一向很喜欢看相扑的吗?听说这几日来了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年纪轻轻就连赢了好几日呢,买他赢的人现在可是越来越多了!” 说着,又在范纯仁肩膀上拍了一把:“好了,尧夫,咱们今日也去瞧瞧,说不准能一举多赢些银子呢,也能解了清平的燃眉之急。” 林清平只能苦笑着。 听见周围的人说起,他这才明白,这相扑,或是叫散手的活动在大宋一直极为流行,与后代流行的摔跤,拳击比赛等差不多。 这些营生在民间也是得到允许的。 这院落里头高朋满座,别说下方有位置的地方了,就连上头也坐满了人。 多亏了韩中颜对这里极为熟悉,带着他们左右穿梭,不多时便到了一个视野位置颇为不错的地方。 很快便有此地的小厮过来,韩中颜看了看后,随便拿出了几贯钱,让小厮前去下注。 林清平看得也是津津有味,旁边还有人不停地喊着。 “你倒是用力呀,使劲儿摔他!这一次咱们兄弟几个可都买了你啊!” “黑虎,快爬起来。你不是号称一人便能在台上坚持一个时辰吗?快起来,将你对面那人给打趴下!” 旁边叫嚷加油的声音越来越重,就连这会儿韩中颜他们在说些什么林清平都听不清楚了。 但他左右看了看后,一个念头却突然涌入心头。 没想到这相扑居然如此赚钱啊! 他方才仔细看了看,小厮捧着一个足足有一尺多高的大桶,挨个儿去找刚来的客人进行下注。 如韩中颜一流,不差钱的每次下注都是几贯钱,甚至还有其他使用黄金,珍珠,宝石等等更为值钱的东西。 即便是普通平头老百姓也能多给些铜钱。 这个院落看上去四四方方,布置也算不上多么考究,十分简单,但胜在地方够大,视野不错。 他若是也能开这么一间相扑馆,日后岂不是能够日进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