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纯仁他们不愧是多年来经常在都城各地行走的典型纨绔子弟。 他们仔细看了看后,直接上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掌柜的,这牛角就以正常的价格卖给他,这可是我们两位的好友,林将军的儿子。你就是这样怠慢客人的吗?真要是把他给惹恼了,当心他带着弟兄来你这砸场子啊。” “少胡说,”林清平瞪了他一眼。 “我可是守规矩的人,掌柜的,只要你别敲我竹杠,什么都好说。” 掌柜的不见得认识林清平,但范纯仁的名声他可是知道的,旁边那一位应该就是与他向来同进同出的好兄弟了吧?也是韩相公的长子。 这两位他得罪不起,连忙笑着把牛角给递了过去。 “既然这位客人喜欢,你拿走就行了,还是刚才说好的,十贯钱。” “来,给你,”林清平从怀中掏出钱来递给他后,便与两位好友一块儿去附近的酒楼吃喝一番。 许久未见,三人都有许多话要说。 若非林清平时刻留意着,估计就得要错过去接林清元的时候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范纯仁感慨着:“真像是变了一个人啊!” “谁说不是呢?就连我爹都说如今子齐是越来越长进了,让我跟着好好学学。你不知道,我最近被我爹天天关在屋里读书,感觉人生了无趣味啊。” 两人相视一笑,难得出来一趟,倒很快便把这些愁绪都给甩到了脑袋后面,继续玩乐。 林清平这两日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一边要处理皇城司的事,还要盯着给林清元送考,另外还得要细细打磨着牛角。 按照他记忆当中的,改成适合弹奏琵琶的拨片。 除此之外,他还得选两首适合琵琶奏乐,同时又慷慨激昂的词作,还不能与前人所做地撞上。 连着两日熬下来,他已经是眼前发黑。 不过终于选到了他想要让柳青青弹奏的乐曲。 正是一首在现代众人十分熟悉的,十面埋伏。 这首曲子当年他便十分喜欢,这一次要教给柳青青,却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词作自然选的是侠客行,这个柳青青倒是喜欢。 不过,要弹奏出这曲中的杀伐之情,着实费了他们不少工夫。 林清平更是每日都在樊楼行走,就连林崇海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还以为是臭小子老实了几日,如今便又犯了毛病,总是只去往那些烟花柳巷。 直到林清平说起,此次他这般表现都是为了能够让柳青青在汝南王府举办的诗会上拔得头筹,继续成为这都城知名的花魁,这才松了口气。 同时也在怀疑,这小子究竟是下了一盘多大的棋,就连樊楼的花魁都与他关系甚好。 林清平却只当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如今他可指望着在诗会上大放光彩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汝南王府,但一过来就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如今皇帝的年纪已经不算小,不过几个皇子都接连夭折,怕是朝中有人私底下都已经有了想法。 若是日后还没有资质出众的皇子降生,只怕就得要从宗室子弟当中选择合适的来继承大宝了。 汝南王在这风口浪尖之上深受皇帝信任,甚至就连日常的奖赏也从来没落下过,加上他的儿子赵宗全官位也是节节高升,自然不会有人不给他们面子,这王府举办的诗会自是热闹无比。 按理来说,林崇海只是一介武将,这样隆重的诗会也轮不到他来。 但幸好林清平运气还不错,如今他的师父可是大名鼎鼎的韩相公,与欧阳修等人关系都相当不错。 这样的诗会把林清平这个徒弟带上,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韩中颜他们一早就和林清平联系上了,兴奋地给他介绍。 “左边那一位是晏殊的长子,据说和司马光一向交好。对了,那个圈子里的都是司马家的人,与他们临近的是欧阳家的,还有曾巩先生,你之前在樊楼应该已经见过了,平时与我爹往来也相对密切。今日你可得好好表现一番啊!” “你也太抬举我了,”林清平无奈地叹气。 “若不是因为之前运气好,我在樊楼做了两首还不错的词,这样的地方怎么轮得到我来啊?” 光是师父的徒弟就有好几个呢,来之前曾师兄还说了,让他一定提前做好准备,争取在今日的诗会之上艳惊四座。 不过这些可都是北宋顶级文人圈子里面的人物,也不知道靠着这些年来背的词作,会不会丢人。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范纯仁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随后手中折扇一晃。 “你看,那位身着红衣的便是烟雨楼最近风头正盛的花魁。之前在那雨花台上的一支舞,艳惊四座呢。” “那这一回柳娘子岂不是遇到对手了?”林清平有些惊讶。 韩中颜却对他笑了笑,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前些日子我一直被我爹捉着在家中看书,没来得及去樊楼。但听说这七八日你几乎每日都往那跑,而且次次都要与柳娘子交谈好一会儿,老实说说,你们俩之间是不是?” 他眼神左右瞟着,很明显是不怀好意。 林清平哭笑不得:“想什么呢?我只是在帮柳娘子填写词作,最近她在练习琵琶,让我帮忙听听而已。我可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会想着成家的事?” “那便好,”范纯仁轻轻地拍了拍胸口,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前些日子还有人传言,说你与柳娘子两情相悦,林将军不同意呢,说什么难听的都有。还好兄弟两个都信任你。” 就在这时,曾巩对着林清平招了招手:“子齐,快过来。这两位先生得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林清平立马精神抖擞地走上前去。 这两位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