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了后,林清平本想吹一吹,像是之前他在樊楼遇到的几位文人一般,摆足了架子。 却不承想,一直一副老好人模样的曾巩此番却相当沉不住气,一把就将宣纸从他手中抢了过来。 还对着他扬了扬眉:“这般的好词,师父看过后必定过目难忘。子齐,你今日又要大出风头了!” 林清平点头笑了笑,转过头时,发现师父左腕那边,原本摆着的那厚厚一摞纸这会儿已经被看了过半。 像韩琦这样的厉害人物,身边又有几位大儒跟着看,审核这些词作要花的时间实在是少。 毕竟一般都只有寥寥几十字,几眼扫过去便看完了。 究竟是否出色,只需看上一遍,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大儒便可定夺。 因此,一小段时间过去后,林清平只听见师父称赞了几人的词作不错,放在了另外一边,待会儿由其他人共同定夺今日最为出彩的词作。 其余的便都纷纷放在左手边,都是被打入冷宫,没有被唱念出来的资格。 这会儿突然听见曾巩高声嚷嚷着,林清平今日又做出了十分不错的词作,韩琦自然是很感兴趣的。 毕竟这是他所有学生当中最为年轻的一个,偏偏又在官家面前很是得脸。 他自然也希望,在如此重要的宴会上能够大放光彩。 也好让众人都明白,他确实是眼光好,收了一个十分不错的学生。 他也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拿来给我瞧瞧。” 几位大儒也都转过头去,毕竟刚才柳青青唱的这首词就已经十分不错了,又听说无论词,曲都是林清平献出的,对他接下来的表现更多了几分信心。 这会儿见曾巩都过去了,一个个都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 幸好这些文人都是不拘小节的,也没人会觉得他们的表情有多么不对劲,甚至对林清平的词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曾巩越看越觉得满意,将此作放在众人面前。 但却有几位大儒看到了后,直皱眉:“这个字写的也太……” 林清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确实,他的字在众多书法大家面前实在是显得贻笑大方了。 但没办法,他也就这个水平,只能老老实实地准备着迎接各位大儒接下来的批评。 就连汝南王都忍不住把头给侧了过去。 因为刚才他也在仔细看着,想瞧瞧在今日的诗会之上,究竟有谁能够大放异彩。 好歹这也是他亲自命人筹备的诗会,就连官家都特意让人送来了彩头,自然得好生筹办。 不然,他日若是官家问起,他该如何说呢? 对几位大儒评选出来的真正佳作,他当然是很感兴趣的。 发现韩琦在看到了林清平的词作之后,迟迟没有抬起头来,他忍不住上前去。 “韩相公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这得意高徒做的词让你也犯难了吗?” 好歹他也是饱读诗书的,仔细看了看林清平这糟糕的字体究竟写了一首什么之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是屈原的……” “对,正是屈原的《天问》,”旁边有一位大儒已经忍不住叫出了声。 “林清平是谁?快过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林清平已经认出,这也是一位厉害的大人物,据说当年还是他师父的老师,那么辈分可就高了,连忙恭恭敬敬地上前。 “我是,先生有何指教?”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灵感,写出这样一首词的?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仿的文藻和屈原的《天问》十分相似,但被他编了一番后,却又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化,真是难以想象,刚才这首词他竟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做出来的。 林清平低下头,做出一副很羞愧的模样。 “刚才曾师兄让我也做上一首词,不过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要做些什么,只能从前辈的大作当中想了些灵感。还望各位前辈莫要与我一般见识,我当真不是有意冒犯的。” “这怎么能说是冒犯呢?”韩琦这会儿终于很满意地从这首词当中抬起了头:“不过你这字啊,确实应该好好练练。你曾师兄的字写得就不错,该日跟他好好学学。” 林清平连忙答应。 说了他几句后,韩琦才话锋一转,问着汝南王:“不知王爷觉得方才子齐所作的这首词,如何?” “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汝南王已经忍不住鼓掌喝彩了。 “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一首精才绝艳的词是子齐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做出来的,果然是自古英才出少年啊!” 自己才刚收不久的学生被汝南王这样夸奖,韩琦自然是觉得面上有光。 但还是谦虚的道:“他到底还年轻,能从先人的词作当中找到这样的感觉,并且致敬,已经很是不错了。但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啊。” “师父教训的是。”林清平依旧表现得十分谦虚。 就在这时,汝南王站了出来:“这般佳作若是不能让旁人也听见,实在是遗憾,方才那个柳娘子在何处?去问问她能不能将这首词给唱出来?王府当中的其他乐姬伶人都可由她差遣,去问问。” “自然是可以的!”曾巩激动不已。 “王爷,柳娘子可是这都城当中一等一擅长音律的呢,这首词交到她手中必然能够大放异彩。” “好,那就请她过去吧,”说着,汝南王就叫了一个下人,让他亲自把这首词给柳青青送过去。 柳青青刚才慷慨激昂地弹奏了一段琵琶,这会儿到给各位花魁准备的地方休息后,有几个会来事的已经纷纷围了上来,脸上带着颇为讨好的笑容。 “柳姐姐刚才这曲子把我都给惊呆了,姐姐拿的那把梳子似乎颇为特殊,以前从未见过啊。” 想起林清平给她送的东西,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