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宴青去铸铁铺取了做好的护甲，抬去了程昊空的院子。程昊空刚练完兵回来，满头大汗，见自家小妹坐在院内等他，急忙接过仆从递来的手帕擦汗，兄妹二人虽然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再见面还是少不了尴尬，二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之前的事。

沉默片刻，程宴青率先开了口。

“哥哥，青儿有礼物要送你。”

仆从将装着礼物的箱子抬上来，将盖子打开，里面是用软铁打造的一身盔甲，能防身，穿在人身上也不重，一点都不妨碍行军打仗，程昊空伸手摸着泛着冷光的盔甲，眸色微动，心中一片温暖。

"青儿有心了，这礼物兄长很喜欢。"

程昊空转头看着站在他身侧的程宴青，感慨，他的小妹长大了，送礼物都这么用心了。他摸着盔甲，爱不释手。

程宴青的心脏又跟着刺痛起来，一定是原身又在难过了，想来原身也只能以这种方式与兄长相见了。

他的兄长，英武不凡，智勇双全，又有程家钱庄支撑，多少女子都反过来倒追他，只是他心思不在此，旨在保家卫国，若不是战场上受了伤，怎么会便宜了沈听芮。

程宴青喉咙发涩，她不敢多言，只能隐晦的说，“哥哥，战场上刀剑无眼，倘若有一天，哥哥真的如愿上阵杀敌，请一定穿上青儿为你准备的护甲，保护好自己。”

程昊空眼角湿润，这是他护了十八年的妹妹啊，还好他及时醒悟，没有将她越推越远，他抬手，轻轻揉了揉程宴青的头。

郑重的，“好，我一定。”

距离程宴青与郁煜城大婚已不足一月，程宴青安心的待在医馆做手术，程湘灵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她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虽然她已经和沈听芮计划好了一切，但毕竟是要在脸上动刀子，程湘灵并不相信医师的医术，但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行得通，二人密谋此事，甚至都没告诉邱姨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时间越久，程湘灵便越发犹豫不决。

婢女阿柔进屋给程湘灵撤下燃尽的熏香，程湘灵不经意的扫了阿柔一眼，灵机一动。

“阿柔，你过来。”

“是。”阿柔来到程湘灵身边，低着头，等待程湘灵的吩咐。

程湘灵从她平日临摹的画像中随意抽了一张出来，丢在阿柔身上。

“你的卖身契还在程府吧。”

阿柔点头，“是的二小姐”

“你拿着这幅画像，去那美容馆，找里面的医师，跟她说你要整容，等你回来，我就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

阿柔激动的抬头，忍不住问，“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吗？”

程湘灵轻哼一声，算是回应。

阿柔抱着那画像，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馆。

程宴青见到阿柔，觉得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按照她的意思，对着画像，给她做了手术。医馆的药剂，用的都是目前最先进的配方，手术一周后就可以拆了绑带，但是还需要等待消肿。

程湘灵哪里等得起，阿柔回府没几日，她便叫人拆了阿柔脸上的绷带，她捧着阿柔的脸，对着画像，左边右边仔仔细细的瞧了个遍，见阿柔的脸除了肿胀外，模样竟真的与画像上的别无二致。

程湘灵惊喜欲狂，“这世间竟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医术。”有了这医术的帮忙，她和沈听芮的计划一定能成。

程湘灵走到铜镜前，恋恋难舍的轻拂着镜中自己，喃喃自语。

“郁煜城，等我，我很快就能嫁给你了。”

翌日，程湘灵戴着面纱，穿一身朴素的粉色裙衫，距医馆一里地时，她便下了马车，步行进了医馆。由助手引路，程湘灵被带进简易手术室，这才褪下面纱，露出真容。程晏青戴着人皮面具，程湘灵并不知她的身份，程宴青见来的是程湘灵，还拿着她的画像，一脸古怪。

程湘灵此行低调，但是讲话却不低调，她高傲的，像是已经是郁王妃一样，吩咐程晏青，“今日你可要仔细了你的爪子，小心的伺候本小姐的脸。”

程湘灵为了嫁给郁煜城，不惜将脸换成她的模样，也要坐上这郁王妃的位置，还真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极其。

程晏青眼神凌冽，语气极冷。

“躺好。”

她根本不理会程湘灵的威胁，全当她在放屁。

“你！”程湘灵还想开口嘲讽几句，程宴青一剂麻药推进去，床榻上的程湘灵缓慢的昏睡了过去。

程宴青从助理手中接过手术刀，把玩着，手术刀沿着程湘灵娟秀的小脸，描摹着一路向下，最后抵在程湘灵白净的脖子上。

“洪巧，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