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滴水(2 / 3)

白鹤涉水而来 雾圆 1901 字 10个月前

“当”的一声脆响。

江扶楚握剑急退,闪过她的攻击,手中的铁剑却她猛烈的攻击下断为了两截。

她收剑落地,感觉总算出了一口被鸽的恶气。

江扶楚面上不见任何愠色,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句:“又有进益。”

瞧他这个样子,任凭她昨日再生气,此时也气不起来了。

……

过了小半月,江扶楚照例到“云中君”来寻她,却见她从院中捧出了一把碧沉沉的青铜古剑。

这古剑是从前的制式纹样,十分精美,只有剑身上两个字是新刻的。

江扶楚有些茫然地接了过来,看见那两个字是“常寂”。

“上次砍断了你的佩剑,便用这一把来赔你。”她笑吟吟地道,“这是父皇当初为我寻来的,听闻是古时某个君王的佩剑,我嫌沉不肯用,那天忽然想起,却觉得配你正好。”

江扶楚伸手弹了弹剑身,听见它发出了低沉的鸣声:“果然是当世好剑,你要……送给我么?”

她点头如捣蒜:“你可喜欢?”

江扶楚第一次收到这样贵重的礼物,爱不释手:“可是我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

她自来熟地抱住他的小臂,轻轻晃了晃:“我上山以来还没去过学宫,都是你带我修习,还时常为我做点心,这就是很好的报答啦。”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手抚过他的指尖,带他去瞧剑上的两个字:“这宝剑原本没有名字,我想了许久,昨日去望山君那处抄经时,看见蒲团前落了一本《常清静经》,‘观空亦空,无无亦无,湛然常寂’,我觉得这个名字极好。”

想起他日后因血脉不可避免地滑向深渊之事,她叹了口气,诚恳道:“阿怀,‘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即著万物、即生贪求、即是烦恼……忧苦身心,但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我拟此名,也是愿你常寂常静,早悟真道。”

她一口气说完了,却迟迟不闻回声,低头却发现江扶楚眼睛红了一圈:“你哭了?”

江扶楚否认:“没有。”

她不信:“可你眼睛好红。”

江扶楚欲盖弥彰:“剑光晃眼。”

他收好了剑,默默无声,陪她舞剑时也没有多话,临去前才低声问了一句:“……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她回答:“你是我的师兄,对我也很好,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江扶楚问:“那你会一直……”

犹犹豫豫,没有说完。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却避开了这个问题,只道:“你也要对自己好一些。”

洞穴中天光映亮的幽暗眼睛,没有生欲,无悲无喜,直到她揽着他从崖上跌落下来,才看见他的眼神闪烁了一瞬。

从那时到现在,这双浅色的眼睛中总算是不再有灰暗的自弃之色了。

她觉得欣慰,又补了一句:“你对自己好些,便会有人对你好的。”

半晌,她才听见他闷闷的声音:“好。”

她想方设法地拖着没有去学宫,和他一起在山中练剑、读书、修习术法。

山中无岁月,逍遥不知年,转眼半年过去,春天来了。

武陵君闭关不出,江扶楚也是在学宫待了四年才去望山君门下暂居的。她虽不想去学宫,但当初她执意择武陵君为师便是一番纠缠,若再不去,恐怕就要将父母亲招来了。

其实若江扶楚年岁再大些、修为再深厚些,代师教习师妹也可行,可惜二人年岁差得太少,望山君又得了她父母殷殷叮嘱,此事势在必行。

这半年中,她与江扶楚的感情虽不说突飞猛进,但也能算细水长流,有很多时候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完成了任务。

后来想到对方尚未弱冠,是情窦未开也说不定。

江扶楚坐在“云中君”院里的山楂树前,她枕在他的膝上,絮絮抱怨:“……可我不想到丹心峰去,若是能一直在桃花源中就好了。”

半年过去,江扶楚与她熟稔得紧,闻言也只是温柔地用手拨开了她眼前纷乱的发丝:“学宫中的仙尊灵力深厚、见多识广,你去了一定能学到许多东西的。”

“还会交到许多朋友,你整日闷在桃源峰上,对着我一个人,也会感觉……无趣罢。”

她睁开一只眼睛,促狭道:“我若是结识很多朋友,整日在外面游历,可能就要时不时把你忘记了。”

江扶楚手指一僵,片刻后又若无其事地道:“你玩得开心就好,忘记也无妨。”

他总是这样一本正经,调戏起来也没意思。

她摇了摇脑袋,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逗你玩的,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

江扶楚同她说起另外一件事:“望山君说,开春你要去学宫,我也年满十五岁,该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