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不着担心。”左边打坐的女修笑着说:“若真撞见了楚师弟,我们就让孟师姐请求他延后交手就是了。”
坐在中间打坐的孟雪年闻言立即转头反驳:“你可别胡乱替我允诺,楚湛那脾气,谁能保证请得动他?”
左边的黄静春挑眉反驳:“孟师姐就别谦虚了,楚湛连在学宫瞧见你都避着走,如今你主动开头请求他通融一下,他能不答应吗?”
右边的宋洲思索道:“楚湛避着雪年,可能只是因为害羞,毕竟当初通过学宫考核之后,他家里连三十两白银的束脩费用都拿不出来。当时好多人都一声不吭的看着,是雪年二话不说,自掏腰包要给他补齐,他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确实应当答应雪年的请求。”
孟雪年仍旧摇头:“那笔束脩费用他又没肯收,他当时就说了,要银子他就退出。后来是我爹惜才,同其他二位长老商议后,直接免了他的束脩费用,我对他能有什么恩情?他在学宫里避开我,大概就是在提醒我,他没打算为此感谢我。”
从几个女修的谈话中,苏忘河得知,她们的首领,居然就是玄天学宫孟长老的女儿孟雪年。
难怪她修为不算出众,对战经验却丰富得惊人。
黄静春抱怨道:“你们就让我歇口气吧,说句实话,刚才交战的动静,要是真碰巧叫楚湛发现了,我们就是踩着风火轮也逃不掉啊!你们是没看过他学宫大比那天的追击速度吗?还不如往好处想想,没准他就是愿意还雪年一个人情呢?”
苏忘河闻言警惕起来,立即打听对手情报:“楚湛的实力,果真如传言般深不可测吗?与龚一朔和谢玉蓉相比,如何?”
闻言,黄静春“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么跟你说吧,龚一朔跟谢师姐两个人联手,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苏忘河微一蹙眉:“此事非同小可,道友切莫儿戏,同为筑基修士,他如何能以一敌二?”
“阿春没有夸大其词。”为首的孟雪年神色严肃地告诉苏忘河:“论修为,楚湛确实和他二人差距不大,但楚湛胜在速度和诡异灵活的变通,他从不固守任何派别的战斗套路,交手过程中完全想不到他下一刻会做什么,压迫感极其刚劲可怖。总之,很难跟你说清楚他强在哪里,等真正交过手,你才能体会。”
“他有薄弱点吗?”
“目前还没发现。”
苏忘河不再多问。
这场大典若想夺魁,恐怕只能寄期望于楚湛先遭遇龚、谢二人,交手后消耗负伤,他或许还有胜算。
正思索中,苏忘河陡然一侧头,锐利目光扫向南方,右手握紧刚收起的腰侧长剑。
众人见他如此反应,立即起身备战。
“当真有队伍敢来挑衅苏师兄?”云谷学宫的俞靖冷冷哼了一声:“想趁人之危,那我们就叫他们长长记性。”
苏忘河无声无息的运转灵力探测片刻,低声说:“这队人修为尚浅,有可能只是路过,或许不知我在此地。”
队友们顿时松了口气,准备坐下来继续调息恢复,压根不把来人当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那队人杂乱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其中居然有个姑娘带着哭腔大声说了句:“还有多远啊我的天!楚师兄都彻底没影了,他又没有闻风螺,会不会跑错方向了啊?就我们四个过去,不是送死吗?”
“楚师兄”三个字,让苏忘河全队的人都浑身一颤,竖起耳朵想听清楚那女孩接下来会说什么。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清朗的少年嗓音,忽然在他们身后极近的距离响起!
少年嗓音不悦,似是等待已久,沉声催促远处那个抱怨的姑娘——
“方向没错,我就在此地。别磨蹭了,跑起来。”
众人大惊之下,猛然转身,慌忙摆阵!
苏忘河感觉胸腔里的心脏砰砰撞击胸膛,已经多年没遇见过让他如此惊骇的对手了!
几乎可以断定,不远处那颗松树后站着的人,就是楚湛。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他为何能在如此近的距离,完全隐没气息灵力?
难以想象,方才楚湛若是发起偷袭,后果有多惨烈。
好在楚湛的队友尚未到齐,他只能在树后耐心守候。
可细想又很古怪,楚湛的这群队友都快走到苏忘河跟前了,还没发觉危险,可见修为十分浅薄。
以楚湛目前显露的实力,居然需要这么一群草包来协助作战?
或许,这家伙的实力,并没有玄天学宫这些人吹得如此夸张。
虚张声势。
苏忘河的队友猜想:这几个女修如此吹嘘,或许是想扰乱苏忘河师兄的心态,帮助楚湛取得大典第一,为他们玄天学宫争光,真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