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春吓了一跳,顿时委屈地嘟囔:“她又不是我们学宫的,谁要给她当师姐啊?”
宋洲也委屈起来,她和黄静春看不惯林月乔,还不是因为孟雪年受了委屈?
孟雪年居然反过来教训她们,宋洲忍不住冷嘲热讽:“算啦,楚师弟认了这个小师妹,我们孟师姐当然爱屋及乌咯,我们俩算什么呢?楚师弟没看在眼里的,都不算东西!”
孟雪年眼眶一红,低下头去,没再说话。
她比谁都难过,近半年地暗中关照,没得到一丝回报,楚湛的心一直冷得像块冰疙瘩。
甚至她越是热情,楚湛越是回避,有几次她尝试强行接近,得到的,都是他难以遏制的烦躁眼神。
她一直以为楚湛天性孤僻,只需要耐心让他慢慢习惯她的存在,一切就会渐渐好起来。
可如今,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女修,居然让孟雪年看见了楚湛匪夷所思的另一面。
他的心原来并非冰石,只是从未为她燃烧。
孟雪年无法掩饰这样的打击带来的痛苦,她明白好友只是心疼她被辜负。
可那个小女修并没有犯错,她昨日拼死闯进战圈,是为了帮楚湛的忙,而不是捣乱,最多只是欠缺考虑。
如果楚湛恰好就是喜欢林月乔那种冒冒失失的性子,这也是天意。
她只管自己努力争取过,便没有遗憾。
而她的好友,本不是会欺凌无辜的人,她不能任由她们为她犯错。
到了中午,楚湛的灵力已经恢复不少,可以下地走动了。
然后,他就跑去隔间,在躺在床上不能动的龚一朔和苏忘河面前,来回走动。
楚湛目光凌厉地巡视屋内的一切,主要是被放在柜子上那几团带血的衣物。
周围的医修们知道这个少年八成就是这一届大典的魁首,都以为他是故意来两个对手面前嘚瑟的。
而且嘚瑟的效果很好,床上的龚一朔很快就脸涨得通红发紫。
龚一朔哑声开口:“这里是医馆,你腿脚利索,就赶紧滚出去。”
苏忘河则闭目毫不搭理。
楚湛侧头看向他,脚尖一转,慢步走到龚一朔床边,垂着脑袋注视他,问他:“腿脚利索的都得滚出医馆?那谁来喂我们龚师兄喝水吃药?”
“你别欺人太甚。”龚一朔沉下脸警告。
楚湛想欺人的时候,从来没有太甚的界限。
从前他只让着乔乔妹妹,现在他连林月乔都不害怕了,无所顾虑地继续嘲讽:“龚师兄昨日交手前,确实该先下山把爷爷奶奶大舅姥爷接上来,此刻也好有个照看。怎么样?现在需要腿脚利索的楚师弟代劳么?”
龚一朔气得忍不住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你他娘的……”
“别理他。”一旁床上的苏忘河闭着眼睛低声说:“惨胜而已,这般嘴脸,与小人何异?”
“小人。”楚湛抿嘴一笑,点点头:“我此来正是想寻一个小人,一个让我从轻松夺魁,变成惨胜的小人。”
龚一朔和苏忘河同时一皱眉,默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了?”楚湛转头垂眸,看向隔壁床的苏忘河:“嗯?”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苏忘河淡淡回应。
龚一朔加大嗓门呵斥道:“少在这里绕弯子,有屁就放!放完就滚!”
楚湛眯起眼,举起刚刚从柜子上顺过来的芥子囊,对龚一朔说:“我想看看,龚师兄的包裹里,除了准备贿赂我用的八百两白银之外,还有什么珍奇法器,能大范围封印灵力。”
他歪头看向龚一朔的脸,勾唇一笑:“这可不像是那种可以带进决战圈的七品法器。”
“呵!”龚一朔冷笑一声,还以为这小畜生真的猜到了什么,原来他还以为那种化神级别的符咒封印是区区法器造成的。
龚一朔不屑地冷笑:“你可以当着医修的面,把我囊中之物悉数倒出,但凡找到一个法器,我龚某人可以当着你的面,举剑自戕!”
“但若是没找到你说的那种东西。”龚一朔冷冷看向楚湛:“用陷害污蔑的手段,企图除掉对手,可是违反大典规则的,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替我作证!”
“哈——”楚湛侧头挑眉:“是那种先干掉对手,然后再污蔑对手,从而干掉自己的手段吗?大典规则的语句,顺序不可调换,我现在是以胜者的身份,对昨日战斗过程中的反常状况发起质疑——龚一朔,这场大典,你连名字都别想被录入排名。”
“行行行!你只管质疑!”龚一朔冷笑:“你现在立即把我芥子囊中物品全都倒出来!让辛苦一晚上的医修们看看,你这咄咄逼人的嘴脸!往前推几十届大典,恐怕都没有我伤的重的修士了,楚湛,你是否有意对我和苏兄下杀手,尚未有定论,你的名字也未必能被录入大典,别得意地太早。”
楚湛摇摇头,后退几步,举起左手,将芥子囊递到一旁瑟瑟发抖的医修面前,轻声说:“这东西,别让他们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