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符的碎片。
符纸果真被埋在地下!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龚一朔。
“你们看我作甚?”龚一朔脸色灰白,急切地辩解:“这东西被人埋在地下,与我何干?我此前根本没来过这山巅!大典开启之前,这片山岭被封锁了三个多月布置战场,三个月,早就超出这符咒的存放期了吧!根本没人能提前动手脚!”
龚一朔眼珠子一转,欣喜道:“对了,不能提前动手脚,那就是决战前动手脚,第一个爬上山巅的,不就是楚湛的队伍吗?要动也是他们动的手脚!”
长老们摇头,山巅的各个队伍一直都在他们的关注中,楚湛的队伍在山巅备战时,一直靠在山壁旁闲聊,并没有去那棵树旁。
“那就无法解释了。”嫁祸不成的龚一朔耸耸肩:“反正与我无关。”
林月乔想起脑中闪过龚一朔询问某人“埋在哪里”的画面,她立即看向四位长老问:“负责布置战场的人当中,有没有与龚一朔有来往的人?”
龚一朔眼神危险地瞪视林月乔:“我看你是死了心想要诬陷我?”
“我只是猜想龚师兄用银子买通了大典的人,毕竟这手段你用得很熟。”林月乔对四位长老说出了进战圈前所见的事——龚一朔曾打算买通楚湛。
花钱让对手退战并不违反大典规则,因为是否退战是个人自由选择,但由此可见,龚一朔确实有可能花钱买通了大典内的侍从,让人帮忙在战前埋下符咒,以防楚湛不被收买。
至此,这场罕见的沐霖大典作弊案,算是被林月乔彻底厘清。
但与龚一朔里应外合的人尚未查清,无法立即给龚一朔等人定罪。
一日无法定罪,这一届大典的排名,就不能颁布。
长老封不臣思忖片刻,沉声开口:“埋下这张符咒的人,究竟受何人指使?现在坦白,尚可留个体面,只从大典除名,不公布罪行,若是等我们查清了原委,你非但会被大典除名,还会被学宫扫地出门,不论你造诣如何,四大宗门也不会收你,你最好想仔细了。”
苏忘河面无表情地垂眸不言,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简直像一场噩梦。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卷入如此不堪的丑事中。
一步错,步步错。
若不是最初那点对楚湛的愤恨,让他在犹豫中倒向了龚一朔,他至少能在这届大典中,拿到第二第三的名次,荣耀只不过稍逊于楚湛。
此刻心中的痛苦,远比身上的伤痛更加折磨。
如果龚一朔是在决战圈与他细商此事,他也不可能答应。
可偏偏,龚一朔选择在作战中对他坦白,就是那么一点点复仇和求胜心切,让他一步迈入了深渊。
如果执迷不悟,后果只会越发严重,苏忘河痛苦地闭眼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
“我愿意暂且退出排名,配合大典查案。”龚一朔神色近乎绝望地平静,但他并没有认罪,只是说:“无论如何,这件事与苏忘河无关。前天与我在山腰上意外遭逢后,苏忘河被我苦心劝说,才答应与我在山巅联手,迎战楚湛的队伍,山巅之上,他也是听从我指挥,才配合战阵,逼退楚湛,希望长老们能让苏忘河继续参加接下来的作战,他没有任何嫌疑。”
苏忘河陡然睁眼,震惊地侧头看向龚一朔。
这人竟然在此等关头,全力将他撇清出去!
龚一朔这么说,是担心苏忘河忍不住爆出真相,毕竟苏忘河只是从犯,一时被他蛊惑。
现如今,事情已经被林月乔猜了个七八成,苏忘河为了前途,很可能会背叛龚一朔,说出实情。
龚一朔还不如主动将他撇清出去,徒留下自己,赌最后一把。
龚一朔侧头看向楚湛,如恶鬼般,要将这个劲敌一起拖下水:“楚湛的队伍也有嫌疑,我希望身为首领,楚师弟也该拿出点担当,跟我一样,暂时放弃排名,等案子查明再说。”
“行啊。”楚湛哼笑一声。
他刚要接受挑衅,林月乔纤细的身形陡然挡到他跟前,仰头气势汹汹地对龚一朔大声道:“谁说他是我们队的首领?我才是我们队的首领!”
林月乔转头对几位长老说:“我可以跟龚一朔一样暂时退出排名,等待此事水落石出。请让楚湛继续山巅之战吧!”
楚湛难得露出吃惊的神色,垂眸惊讶地注视林月乔的背影。
林月乔向来很注重面子名声,如今与楚湛一同来到山巅,若是拿不到排名回去,必然会被人议论。
楚湛困惑难解,方才还被吓得站立不稳的林月乔,此刻为何要替他担下所有风险?
四位长老略作商议,便答应了龚一朔与林月乔的提议——由这两支交战队伍的首领暂时退出排名,配合调查,其余人继续参与决战。
“啊啊啊乔乔你怎么这么聪明!”回医馆的路上,周洛瑶和赵望舒围着林月乔嚎个不停:“我都没想到龚一朔还能里应外合,让人提前把符咒埋在地下!你这脑子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