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地宫的前一天,亚图姆带着杏子前往医院复诊,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是长途跋涉,注意点是没问题的。
但肺部间歇性的闷痛一直伴随着她,杏子知道,她除了不方便的脚,现在又有一处难以愈合的旧伤了。
两人并没有选择机票,而是订了豪华游轮,准备在海上好好休闲一下,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也该好好散散心,就当是蜜月旅行了。
杏子穿着白色的吊带长裙,戴着宽大的渔夫帽,耳后别着一朵雏菊,看着很有旅行的朝气,明媚的阳光,衬得她的脸都是暖橙的。
发丝飘散,她在船头的栏杆前,拥抱着海风。
这几天在这艘五层楼高的豪华游轮上,每天都是吃吃喝喝和玩,餐厅多到数不过来,娱乐设施也应有尽有,杏子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豪华的游轮,很是新奇,她高兴地玩了两天,亚图姆倒是没什么想吃想玩的,总是杏子说去做什么他就跟着去。
杏子看着身旁一起吹着海风的法老王,眼底是藏不住的心事。
从医院和医生单独聊过以后,他的心绪更加不安,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杏子向他搭话。“明天就可以到地宫了吧。”
亚图姆回神,点了点头。
一阵强风吹过,杏子迷得睁不开眼,她用力按住头顶的渔夫帽,但稍不注意还是让它被吹飞了,亚图姆伸出手,仍旧没能抓住,只能远遥遥地看着它飘远。
杏子并不在意。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嗯?”
此时的船头没有游客,杏子用手机播放了《我心永恒》,她小心地站到栏杆上,亚图姆吓坏了,只能牢牢抓住她。
杏子指引着亚图姆把环抱住她的腰,她就这么在风中张开双手,自由地感受着世界。
Once more you open the door(你再次敲开我的心扉。)
And you\''re here in my heart(你融入我的心灵。)
And 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我心与你同往 与你相随。)
女声悠扬凄婉,诉说着一场海上跨越生死的爱。
泰坦尼克号,杏子的爱情启蒙电影,她心底所向往的爱情或许有那么一点也是轰轰烈烈的。
她是现实的,又是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在她为了法老王决定启程去冒险的一刻,没有了父母的她已经了无牵挂。
飘散的长发带着百合的香气,带着海风的飒爽,让两人思绪游离。
“你知道这首歌吗?”
“不知道。”
法老王对现代的电影涉猎并不多。
杏子向他轻声解释。“这首歌来自《泰坦尼克号》,讲的是两个人跨越阶级救赎的爱情故事。”
“我是说……。”
她偏过头,瞳中晶亮。
“我爱你,亚图姆。”
十几年间,她的喜欢是幻想,是年少时的悸动,这她承认。
但时间对于情感,就像风对于火,它助长那些猛烈的,扑灭那些微弱的。
亚图姆回到现世,他对她的照顾理解,生活的点滴,都将这份悸动汇聚成了爱,治愈她的心。
她已经三十岁,不是无知的少女,生活的苦痛让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适合自己的是什么。
是同样在苦难中坚韧,可以慰藉理解的灵魂。
她可以为了他义无反顾,也可以与他共度余生,这是她的浪漫和现实……。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法老王愣住了,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他们之间从未说过爱。
“啊,风好像变大了。”
杏子在法老王的搀扶下,回到了甲板上,看到面前的紫眸波光流转,似乎含着许多还未说出口的心思。
他薄唇翕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亚图姆。”
杏子抱住他。
“我的身体我清楚,大不了以后不出差了,就在童实也市做科研工作。”
“安定下来也很好呀。”
法老王按着褐色的脑袋,环抱住她。
他想到杏子被救出水面的凄惨模样,他都仍然心有余悸。
就像一具尸体,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他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
终于,他说出了这句话。
但杏子只感到一阵心疼。
法老王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他低低地道歉的样子,让杏子难受得心中发酸。
“其实,我很庆幸……。”
法老王沉默地听着她的话语。
“亚图姆,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