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哪见过江宴声这般凶狠得像外面混的人物,下手是真狠。
赵公子断了两根肋骨,疼得差点儿晕过去,肠子都悔青了。
他连声说:“江少,我胡说八道的,我和江太太没有任何关系,真的……”
江宴声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堆垃圾,狞笑,“是吗?这么多人,偏偏扯我太太?”
赵公子感觉有利剑插入喉中,见了血,疼得厉害。
他不敢吱声,更不敢与江宴声对视。
江宴声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谢棠棠脸上。
“你是觉得我太太是所有人中最好看的那一位,所以口嗨说了些有的没的?”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给赵公子台阶下,却不等赵公子有所反应,讥笑。
“还是有人让你编排谣言往她身上泼脏水?”
两种选择,差别很大。
前者是他个人行为,后者是群体行为。
倘若赵公子承认是前者,那就一力承担,不牵扯他人。
可他一旦承认后者,那拔出萝卜带出泥。
他看似混账,却不应该是个糊涂蛋。
而且但凡有点脑子的人,此时此刻都知道该怎么选。
谢棠棠看着英俊面容上满是讥讽的江宴声。
他狂妄又凶狠,像是要给她出气,还她清白。
可他明确提出两种选择,明显是倾向于大事化小,要包庇指使者。
果不其然,赵公子连声说:“没人指使我,是我鬼迷心窍,色胆包天,意……淫谢……江太太,跟其他人没关系。”
谢棠棠心里抽痛了下,意料之中,便谈不上失望。
她往前两步,扯唇一笑,“是吗?我是当事人,是受害者,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赵公子惊住,诧异地看着谢棠棠。
谢棠棠看向先前说她坏话的女孩子们,有条不紊。
“你们一个个都是出身豪门的千金小姐,从小受过优等教育,却没有匹配到同等的教养。人后说人就算了,说到人跟前,不仅低劣,而且丑陋。”
几个女孩子年轻娇嫩的小脸,被她训得一阵红一阵白,难堪又尴尬。
谢棠棠继续,“我不是任由你们拿捏的软柿子,受了欺负还闷不吭声,既然事情闹大了,那就得查查清楚,谁散播的谣言,不找到源头,今晚就都别想离开。”
她的语调不疾不徐,清清冷冷的声音。
配上倨傲的漂亮模样,像极了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女王。
江宴声雷声大雨点小,想息事宁人。
谢棠棠却要把事情闹大。
不查清楚不罢休,似乎是在跟江宴声暗中较劲。
战火似乎转移到了夫妻两人身上。
江宴声表情玩味地看着谢棠棠,轻捏指尖,没有出声。
韩依依不满地大声说:“赵瑞已经承认这事儿是他自己口嗨胡说八道,让他给你道个歉不就行了吗?你还想闹什么?”
她将为自己清白名声提出合理诉求的谢棠棠,说成是得理不饶人的胡闹者。
谢棠棠看向明显嫌弃她的韩依依。
“韩小姐这么激动干什么?难不成这事儿是你做的?”
韩依依没想到她直接点名,怔愣一瞬,梗着脖子否认。
“你别胡乱攀咬,赵瑞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今晚才认识你,以前都不知道你好吗?别一副别人都想害你的样子!”
她虽骄纵,但不算蠢,反应不慢。
谢棠棠扯唇轻笑,“我觉得也是,我和韩小姐初次见面,韩小姐确实没有坑害我的理由。”
韩依依不屑,“就是,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害你。”
话太多,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谢云汐这般想着,走到谢棠棠身边。
她温柔地慢声说:“棠棠,这事儿是你受了委屈,宴声已经帮你教训了害你的人,不如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别让大家看了笑话。”
谢棠棠淡声,“所以我就活该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这次不了了之,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同样忍气吞声,不了了之?”
谢云汐看她,声音低了低,“棠棠,这是韩家的晚宴,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非要抓着这点儿小事不放,有损韩家的颜面,还会让那些人觉得你行事莽撞,以后要是有合作,怕是都会想起今晚的事,影响你在他们心中的印象。”
谢棠棠意味不明的语气,“这不是正好?”
谢云汐不明所以与她对视,“什么?”
谢棠棠低声,“姐,你利用韩依依往我身上泼脏水,不就是想败坏我的名声?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犯不着站出来充当和事佬。”
谢云汐无奈地笑,“你一定要这么冤枉我吗?棠棠,你对我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我真犯不着这么害你。”
谢棠棠没有证据,就是想要找到证据,有意拿话刺探她。
谢云汐做戏的水平一流。
即便真的跟她有关系,她都能撇得干干净净。
谢棠棠不想就这么算了。
可在场的人,身份地位比她高得太多。
她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