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棠的心一直往下沉。
上次能逃脱是运气好,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男人太过得意,自以为要得逞。
被人一脚踹飞,重重摔在地上。
尚未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揍得满脸血。
谢棠棠心有余悸地扯着领口的衣服。
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慢慢平复呼吸,冷静下来。
男人已经陷入昏厥。
江宴声犹不解气似的,又狠狠踩了两脚。
踩完,才来看谢棠棠。
“怎么样?”
谢棠棠面色惨白,嘴却硬气,“死不了!”
江宴声垂眸看她,轻嗤,“那我是不是应该再来晚一点?”
谢棠棠之前可没看见江宴声。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么会这么巧救了她。
她扶着墙壁站起来,目光清冷。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宴声幽幽看她,“谢棠棠,我救了你!”
谢棠棠当然知道他救了她。
可跟她问的话有什么冲突吗?
短暂的沉默。
谢棠棠去看受伤的秦时。
秦时受了伤。
尤其是脑袋被踹了好几下。
不知道会不会有脑震荡之类的问题。
江宴声嗤笑,“真是没用!”
他站在一旁说风凉话。
于秦时一个大男人来说确实挺受刺激。
身手比不上他,关键时刻没办法救谢棠棠。
秦时沉着脸,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棠棠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男人。
“是那天晚上绑架我的男人,你审审,看看能不能查处背后指使的人。”
江宴声神色不明,“我凭什么帮你做这种事?”
谢棠棠一时无言,深吸口气。
“你应该不想这种事传到爷爷耳朵里吧?难道你想让我找爷爷借人去查?”
江宴声嗤笑,“好样的!”
谢棠棠拿捏不住江宴声,自然得找能降住江宴声的人。
秦时因为谢棠棠受伤,她得负责。
送他去医院,至于那个人,就交给江宴声。
顾野赶到时,江宴声叼着一支烟。
脚边不远躺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走近一看,还是前段时间绑架谢棠棠的人里的一个。
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人,只是没找到。
顾野踢踢地上的男人,“没死吧?他怎么在这里?”
江宴声沉声,“来找谢棠棠的,胆子够大,居然找到这里来,带回去让人好好问问。”
顾野心想这可真是不知死活。
“他这何止是胆子大,还缺心眼!”
江宴声不做任何评价。
“低调一点,别让人知道。”
……
医院。
秦时做完检查。
身上以重击之下的淤青为主,骨头没断没裂。
最要紧的是他被踹了脑子那几下,拍了片,要留院观察。
谢棠棠心怀愧疚,“秦时哥,今晚真是谢谢你,也连累你受伤住院,对不起啊!”
秦时温声说:“别跟我说这么生分的话,看见你被人欺负,我不可能不管不顾的。”
只可惜他没用,打不过那个男人。
还差点儿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欺辱。
谢棠棠多少了解他一点。
换做她是男人,同样会因为江宴声的话而感到备受屈辱。
她轻声道:“秦时哥,江宴声说话就是难听,不是对你,他对我也是一样,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秦时讪笑否认,“没有,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谢棠棠,“人都有自己长处和短处,你没必要拿自己的短处去跟江宴声的长处比,他除了打架比你厉害一点儿,别的地方可比不上你。”
秦时眉头悄然舒展,真的有被她的话给安慰到。
但他心里却忍不住叹气。
只娶了她这一点,他就比不上江宴声。
谢棠棠在医院待了近半个小时,打车回了梧桐苑。
江宴声不在。
她洗完澡给江宴声打电话。
男人嗓音懒淡,“想我了,嗯?”
谢棠棠开门见山,“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想见见那个男人。”
江宴声,“见他干什么?长得那么丑!”
谢棠棠,“江宴声,别跟我装傻,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是谁指使他三番两次对付我的。”
江宴声,“他嘴硬,一时半会儿不会开口,不用急。”
这话的意思是他有在让人审问对方。
谢棠棠静了两秒才说:“慕情借口有事要跟我谈,引我去的那个地方,就是不知道她是被威胁,还是主动配合的。”
江宴声低笑,“你想让我做什么?”
谢棠棠斟酌着问,“你对慕霜是认真的?”
江宴声沉默以对。
谢棠棠自顾自地说:“不管你是认真的也好,拿她做戏也好,我暂时不会跟你离婚。”
江宴声,“什么叫暂时不会离婚?”
谢棠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