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范若琳联系了谢棠棠,让她陪着去一趟玉佛禅寺。
谢棠棠前段时间想着近来可谓是霉运缠身,应该去拜拜,但没付诸行动,不想范若琳居然约她。
母女两人之间有嫌隙,很少单独出游,就算是外出,身边也有谢云汐跟着一起。
今天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人同游。
烧香拜佛总是要虔诚些的,谢棠棠一身长衣长裤,跟在范若琳身侧,有样学样地跪拜。
拜完佛后,范若琳让谢棠棠陪着她走一走。
玉佛禅寺位于宁城有名的西山之上,宁城5A级景区之一。
初夏时节,山里并不会多热,反倒是正适宜游玩。
范若琳温声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所以妈妈才想着带你来拜一拜,去去霉运。”
谢棠棠走在她身侧,跟着她的步伐,走得很慢。
她嘴上回应,“好在有惊无险。”
范若琳轻轻叹气,“这些年我没少在想当年怎么就把孩子抱错了,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们家呢,你要是一直长在我身边多好啊!”
谢棠棠第一次听范若琳说这样的话,不论真假,确实有些触动。
范若琳看向她,慈眉善目,温柔可亲。
她拉着谢棠棠的手,“你从小不在我身边,跟我不亲,我可以理解,再加上江宴声的事,我当时不同意,确实是有私心。”
谢棠棠安安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范若琳,“江家是宁城第一权贵之家,看似风光,但家大业大,明争暗斗必然不会少,我不想你嫁给江宴声,也是不想趟进江家这一池浑水。”
谢棠棠难得听见她如此体谅她,为她着想的话。
她一边感动,一边警惕,“那你舍得姐姐嫁给江宴声,让她趟进江家的浑水里吗?”
范若琳说:“云汐自小生长的环境与你不同,她了解豪门家族,见惯了尔虞我诈,她知道在这样的家庭里应该怎么生存。”
她所说的话,太合乎情理,太有说服力。
偏偏谢棠棠并不全信,她没有接话,像是被范若琳的说服。
范若琳松开她的手,语重心长,“棠棠,这次的事,看似是针对你,其实根本原因是江宴声,以你和江宴声现在的关系,你可以趁早抽身。”
谢棠棠轻怔,“您想劝我和江宴声离婚?”
范若琳不否认,“江宴声和你结婚三年,都没有改口叫我们爸妈,而且他在外我行我素,身边不少红颜知己,你犯不着这么委屈自己,这么拖下去,浪费的只是你的时间。”
谢棠棠沉默两秒后出声,“您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怀疑与江宴声有关,所以劝我和他离婚,还是您其实早就想让我和他离婚?”
二者乍一听都是离婚的走向,但因由却截然不同。
范若琳却没听出区别似的,“不都一样吗?难道你想这样跟他过下去?”
谢棠棠没说话,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妈,那张作为我受贿物证的银行卡,是谁帮我办的?”
范若琳没犹豫,“我办的,我是打算给你存一笔钱,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谢棠棠波澜不惊地问,“既然是你办的,那除你之外,其他人知道吗?”
这种事,除却最亲近的人,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范若琳不悦,“你怀疑云汐?云汐她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反对的,她还一直跟我说,要我劝你回谢氏工作呢!”
不知她是真的不能理解谢棠棠的意思,还是故意曲解去说另外一方面。
谢棠棠语气淡淡,“妈,你有没有想过谢云汐知道这张我并不知道的银行卡的存在,她设计陷害我?”
又或许这张卡是谢云汐办的,但范若琳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范若琳笃定,“不可能!云汐有什么理由害你?”
谢棠棠想她真的是个好母亲,毫无理由地相信自己的“女儿”。
她没有与她争辩什么,甚至不想再去探究她是不是在替谢云汐顶罪。
所谓的真相,往往都是很伤人的。
……
同范若琳分开后,谢棠棠去了徐志国家。
她给徐志国买了老字号的点心,给木木买了小蛋糕。
谢棠棠喝奶茶,木木喝牛奶,两人坐在长廊下吃小蛋糕。
徐志国拍了照片,发给谢棠棠。
阳光灿烂并不灼热,洒在屋檐下,宁谧美好。
谢棠棠存了照片,又一张张地欣赏。
木木嘴角沾了蛋糕碎屑,谢棠棠抽纸巾给他擦干净。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呀?怎么不带姐夫?”
谢棠棠好笑地说:“你才见过他几次,就这么惦记他?”
木木趴在她腿上,仰着白嫩嫩的小脸,“你们又吵架了吗?姐夫惹你不高兴了吗?”
谢棠棠,“……”
木木黑白分明的眼睛纯净明亮,在等着谢棠棠的答案。
谢棠棠掐掐他的脸蛋,“没吵架,他工作忙。”
木木怀疑的语气,“真的吗?那你给他打电话,问问他要不要来吃饭。”
年纪小,心眼多,鬼机灵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