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棠脑海里有短暂的空白。
清醒后,快步走过去用力推门,门被锁住,纹丝不动。
谢棠棠走到窗户边,用力拍打窗户,“江宴声?江宴声,你是不是在里面?”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
谢棠棠心急如焚,“江宴声,江宴声,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你在里面的话,就回我一下行不行?”
片刻后,江恒拧着佣人出现,“宴声在里面?”
谢棠棠头也不回,试图寻找能够进入厢房的途径。
江恒同样发现门窗紧闭,冷声问佣人,“怎么进去?”
佣人被吓坏了一样,缩着脖子,“不,不知道,应,应该有钥匙,或是里面的人就能打开。”
江恒丢开他,吩咐,“去拿钥匙。”
佣人被推得一个趔趄,跌下几步台阶,然后风一般地跑出圆形拱门。
江恒冷静地拉住谢棠棠,“棠棠,你先冷静一点,这里面的不一定就是宴声。”
谢棠棠脑子里乱糟糟的,“三叔,我们得想办法进去。”
倘若里面的人真的是江宴声,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得抢在其他人到来之前进去确认发生了什么事儿。
江恒说:“我知道,我让那个佣人去取钥匙,他很快就会来帮我们开门。”
谢棠棠瞳孔一缩,望着冷静从容的江恒,竟是奇异的镇定下来。
“三叔,你就不怕他不是去找钥匙,而是去喊人吗?”
江恒一怔,随即懊恼道:“你瞧我,本来抓他过来,是想让他不要节外生枝,但是又见你进不去,才想着让他去拿钥匙,真是大意啊!”
谢棠棠从一开始担心是江宴声出事而慌乱,到现在的淡定,确定江恒是在做戏。
江恒这般老奸巨猾的人,怎么会忽略掉佣人去喊人呢!
既然是一场大戏,没人围观,那要唱给谁听?
谢棠棠四处看看,有盆景,她走过去拿了盆景,直接砸向彩色琉璃窗。
江恒,“……”
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谢棠棠探头去看窗内的情景,猝不及防地撞上江宴声的视线。
谢棠棠目光怔怔,看见他手指尖往下低落的鲜血。
江恒震惊出声,“宴声,你……”
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谢棠棠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回头看见一群人来势汹汹。
打头的自然是贾家人,其后的是看热闹的客人。
人群中最让谢棠棠熟悉的是江淮川和慕情。
谢棠棠脑海里闪过几个不成形的念头,又转头看一眼江宴声。
随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看向人群。
江恒迎上去,惊讶之余,又略显恭敬地赔笑,“贾先生怎么来了?还带来这么多人!是不是佣人传错了消息?”
贾先生五官周正,正气凛然的气质,他不动声色地扫过谢棠棠,视线转回江恒身上。
“佣人说这边出了事儿,今日是老爷子的寿辰,我可不想家里出什么乱子,所以不管大小事,我都得亲自过来看看。”
他是主人,一番话自是合情合理。
只是他带了佣人来处理更合情理,带了其他人却是不同寻常。
江恒低声道:“那也不用这么多人吧?人多嘴杂,本来无事,传着传着可能就变成了真有其事。”
贾先生回头扫一眼一众人等,后知后觉道:“我着急过来,不知道怎么跟了这么多人。”
他说完,转身对身后跟随而来的人说:“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处理就行。”
能得贾先生邀约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说都是人精也不为过。
但贾先生放了话,不能不给面子,便一一离开。
只是江淮川和慕情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淮川几步到了江恒身边,“三叔,我看大嫂也在这里,是大哥出了什么事儿吗?”
慕情则走到谢棠棠面前,关切询问,“没事儿吧?”
谢棠棠摸不准这几人到底是谁做的局,眼下能做的就是见招拆招。
慕情见她不语,往窗户里看,只一秒便捂嘴惊叫。
“啊——”
江淮川快步而来,贾先生紧随其后,两人站在窗边看向里面。
江宴声垂手而立,面色发白,目光阴冷,幽幽注视着窗外的人。
室内凌乱一片,血腥味迎风飘出。
贾先生挥手吩咐佣人,“快,开门!”
佣人赶忙拿着钥匙开了门,贾先生急步进入室内。
谢棠棠跟在最后,听见贾先生气急败坏的质问声。
“江大少这是在干什么?在我家里杀人?”
紧接着的是慕情激动的声音,“霜霜,霜霜你怎么样了啊?你别吓我!霜霜……”
谢棠棠心里咯噔一下,慕霜在屋内?
一男一女同处一室,最先让人想到的是两人之间不清不楚。
可江宴声手上沾了血,结合慕情的反应,倒像是江宴声杀了慕霜。
谢棠棠偷偷观察在场几人的神色,有愤怒,有惊诧,有伤心,各是不同。
江恒上下看了看江宴声,难以置信,“宴声,你……你真的杀人了?”
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