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棠同顾琛见面后,没有隐瞒地将谢云汐所说的事告诉了顾琛。
顾琛知道外人所不知道的她所有的事,谢棠棠足够信任他。
更何况他是专业的医生,能在整件事上提供给她最大的帮助。
顾琛若有所思地慢声说:“受到精神刺激出现短暂性的失忆,通过治疗是可以恢复的。
但如果真的像她这样选择性地忘记,我猜测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她潜意识的选择性遗忘不愿意想起,第二,她并未真的忘记,只是假装自己遗忘。”
谢棠棠讶异,“会有假装遗忘的情况存在吗?这种情况,周围的人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吧?”
顾琛慢声说:“不一定,现在多数人都戴着面具过活,更何况是生活在豪门的人,做戏几乎成了常态。”
即便不喜欢那个人,但依旧可以对她笑脸相迎,却在背后捅刀子。
谢棠棠点头,“精神心理问题都很难具像化的做解释,但我依旧觉得她这种情况与江宴声或许是一样的。”
顾琛问,“难道你怀疑江宴声是受到某种刺激导致的失忆?”
谢棠棠不确定,“我只是怀疑有这种可能性。”
顾琛说:“精神上的刺激,或是外力创伤,不论是哪一种,像江宴声这样意志坚韧的年轻人,经过干预治疗,是可以恢复的。”
如果不是自身有强烈的想要遗忘的欲望,是没那么容易忘记,尤其是忘记某个人的某些事。
为何偏偏都是与她有关系?
如若江宴声真的是受到了精神上的刺激,会跟什么有关系?
江宴声即便父母不和,但家庭健全,江老爷子对他宠爱有加。
他不缺钱也不缺爱,也没听说能受什么心灵精神上的刺激。
谢棠棠满腹疑惑,“外在创伤吗?”
顾琛抿口茶,才继续,“棠棠,你和他相处三年,你这么关心他的事,应该打听了不少,你很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正是这种正常,才显得他的遗忘太过诡异!”
谢棠棠迷惑,“我不懂,真的不懂!”
顾琛安慰她,“不管怎么说,以你和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是个好的发展,其实没必要太过纠结过去的事。”
谢棠棠拒绝,“你想让我忘掉以前的事?像他一样否定那段过往?那木木怎么办?我不可能忘了,我还想给木木一个完整的家。”
她和江宴声不同,她没办法在牢记过往的时候自主选择性地去遗忘那段感情。
否认她和江宴声的过往,就等于否认木木的存在。
木木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就存在那里,与她血脉相连,她没办法否认他。
顾琛无奈,沉默半晌,才说:“你想弄清楚江宴声三婶的事,要么找他三叔谈谈,要么找他三婶。
但不论是哪种情况,贸然提起过往的事,都很突兀,而且惹人怀疑。”
谢棠棠看他,“三婶这样的情况,我觉得应该是有找医生看过,如果我们找到当年给她看病的医生,或许能够知道更多的情况呢!”
顾琛,“你说的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方案,像江家这样的人家,应该会有固定的医生,既然是同行,我可以去打听打听。”
谢棠棠就是有这种打算,“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你打听的时候,还得麻烦你小心一点,别让人察觉到什么。”
顾琛聪明又谨慎,不用她叮嘱也知道该怎么处理。
只是她对这件事格外在意,自然是小心再小心。
两个小时后,谢棠棠和顾琛出了包厢,没走多远,碰上了江宴声和顾野。
江宴声的视线划过两人,上前很自然地牵过谢棠棠的手。
随后看向顾琛,“顾医生。”
顾琛礼貌性点头,“江少。”
江宴声唇角噙着笑,“一般人都很怕看见医生,总觉得见到医生就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
他开玩笑,却又让人听出别的意思。
顾琛温笑,“我和棠棠是朋友,一起吃个饭而已。”
江宴声大度道:“顾医生不用刻意解释,我知道你们什么关系,改天可以一起吃饭。”
顾琛答应,“好。”
寥寥几句,很快到了停车场,取了车分开。
谢棠棠敏锐,调侃的语气询问,“你是因为顾野的关系对顾琛有敌意,还是因为我的关系?”
程助理开车,江宴声同谢棠棠坐在后座。
他姿势懒散地靠着谢棠棠,手还抓着她的手,尽显亲昵。
江宴声懒懒的腔调,“两者没有冲突。”
谢棠棠扬眉,“江少还挺爱憎分明的。”
江宴声审视她,“你有什么单独与顾琛见面的必要吗?”
在顾琛面前将话说得大度,但私底下却暴露本性,小心眼又记仇。
谢棠棠神情自若,“既然是朋友,一定要有什么理由才能见面?我看顾野随时随地都和你在一起。”
江宴声勾唇,“他和我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晚上一起跟人谈了一笔生意。”
谢棠棠,“……”
还真有正当理由啊?
那不显得她没有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