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声正式负起职务应有的责任后,忙碌了许多,应酬比往日里更多。
晚上在一个商业宴会上遇见了江恒,叔侄见面,免不得要聊上两句。
江恒温和儒雅,实在是关心江宴声这个侄子。
先是询问他工作是否顺利,又问他和谢棠棠的感情是否牢固。
他将一个关爱小辈的长辈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江宴声没有直接撕开他虚伪的面具,配合着跟他一道做戏。
江恒自然地将话题引到了慕家的事上,“慕元泰先后找了我几次,听说也去找了你,你答应了他?”
江宴声表情无奈,“我倒是不想,但是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下作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江恒叹气,“小人的确难缠,但他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弱点的。”
江宴声好奇,“哦?三叔是知道些什么吗?”
江恒低声,“他在外是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可私底下却是个时常辱骂殴打妻女的人。”
江宴声惊讶,“是吗?这可真是看不出来!”
江恒打开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要对江宴声和盘托出。
“贾家那晚,慕霜送医院后检查出身上有伤,实际上那些伤,一部分是她伪造你和她暧昧的痕迹,一部分是慕元泰鞭打她留下的。”
江宴声早知此事,但还是一副第一次听说的意外表情。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是三叔消息灵通。”
江恒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当初和慕情认识,多少有同情她的意思,慕家这些丑事,也是从她那里听说的。”
江宴声轻笑,“怜香惜玉,人之本性。”
江恒仿若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笑笑,“世上还是善良的人多,要不然得乱套。”
江宴声不置可否,“三叔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生出一点儿同情心,帮一帮慕情或是慕霜?”
江恒不否认,“如果你愿意帮忙,就再好不过。”
江宴声笑问,“三叔怎么不自己帮一帮慕情?我可没帮慕家姐妹的立场。”
江恒不紧不慢,“事实上你和慕霜有染的谣言一直没散,要是趁机公开慕元泰的所作所为。
再澄清你是同情慕霜要帮她脱离苦海,就不会再有人议论你和她的种种。”
江宴声真想给他鼓掌,夸一句聪明!
明明他手握慕元泰的丑闻,偏偏自己不用,反倒是送给他,让他出面。
一来不用暴露他和慕情的关系,让他藏于幕后,甚至不会被慕元泰知晓怨恨他。
二来看似好心好意帮他澄清和慕霜的谣言,给他一个锄奸惩恶乐于助人的好名声。
其实会让他再陷舆论中心,且被慕元泰记恨,甚至报复。
江宴声饶有兴味,“三叔,你想让我怎么做?”
江恒黔驴技穷的模样,“宴声啊,我要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也不会找你商量了啊!
你年轻,头脑灵活主意多,我想你能有更好的办法对付他的!”
江宴声自是不信,“三叔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吧?您比我年长十几岁,阅历丰富,我可比不上。”
不就是推来推去的踢皮球吗?江宴声自然不会输给江恒。
江恒心知肚明,十分谦虚,“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自愧不如!宴声,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嘴上不说,但心里会在意。”
他语重心长,“你既然决定要和棠棠好好过日子,那就得多考虑考虑她的感受,尤其是你们结婚这三年……”
他故意留白,料定江宴声能懂。
江宴声一笑,“三叔的心意,我都明白。”
话已至此,江恒不再多言,江宴声将慕元泰踢回给他,他自然不会让江宴声独善其身。
江宴声怎会看不出江恒的意图,不过是与他虚与委蛇。
……
谢棠棠晚上见完一个客户,在停车场取了车。
车子驶出停车库没多远,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得急忙踩了刹车。
好在她反应够快,车子性能够好,才没有直接撞上去。
谢棠棠惊魂未定地下了车,借着车灯看清楚站在车头前的人是慕霜。
“你疯了?”
谢棠棠拧眉怒斥,慕霜黑衣黑裤地蹿出来,还真的挺吓人。
慕霜白着一张脸,同样吓得不轻似的。
她紧盯着谢棠棠,“谢棠棠,我想跟你聊聊。”
出事后,这一个多星期,慕霜都待在家里没出门。
这是她第一天走出家门,而且就是来找谢棠棠的。
马路上自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谢棠棠让她上了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慕霜坐下后就急声说:“你之前明明答应了我的条件,为什么出尔反尔?”
谢棠棠语气淡淡,“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的条件?”
慕霜愤怒不已,“在医院的时候,你来见我,不是就答应了吗?你居然反悔!”
谢棠棠轻轻一笑,“我只说要考虑,没说答应你的话吧?”
慕霜咬牙切齿,“既然不答应我的条件,为什么要答应慕元泰?”
谢棠棠感叹,“看来你很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