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汐主导的与青城石家合作的项目出了些问题,需要她亲自飞去青城处理。
临行前,谢云汐在公司交代下属一些工作上的事,随后拐到谢棠棠的办公室见她。
谢棠棠办公桌上摆着的水晶花瓶里有两朵红玫瑰,娇艳欲滴,煞是惹眼。
谢云汐打趣,“你倒是很有情趣!”
谢棠棠轻笑,“江宴声送的,不肯多送,只送两枝。”
谢云汐恍惚,维持着镇定,“有什么说法吗?”
谢棠棠神色柔和,“有次去顾野那里吃饭,顾野送了两枝玫瑰,说花语是世上只有你和我!”
谢云汐后悔嘴快过脑子的多话,玫瑰本来就有示爱的意思,她简直是找罪受。
她带有敌意地看谢棠棠,“你故意的?”
谢棠棠坦然,“你问我答,怎么还成了我故意的?”
谢云汐可以断定谢棠棠就是故意说得这么细致,明白着告诉她江宴声有多在意她!
她笑笑,“男人愿意哄着一个女人,多少是要花点儿心思的。”
谢棠棠打量她,“前天晚上,慕霜约我在云裳见面,是你教的吧?”
谢云汐平静自若,“慕霜?我有段时间没见过她了,她找你干什么?”
她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装傻,谢棠棠自顾道:“云裳确实是个好地方,自然而然地就能撞见江宴声。”
谢云汐,“宴声是云裳的常客,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事儿。”
谢棠棠,“姐,你可真是不露声色啊!”
除却言语上直白地攻击她,还有无时无刻地见缝插针,不让她好过。
谢云汐佯装不懂,“怎么,你跟宴声吵架了吗?这花,是他在跟你求和?”
她看似关切的话,实则是在试探,甚至有种幸灾乐祸的高兴劲儿。
谢棠棠好声好气,“没有呢,我们没吵架。”
谢云汐松口气的温柔表情,“没吵架就好,说起来宴声到云裳玩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你早该见怪不怪,有什么好吵的呢!”
谢棠棠点头,“你说得对!姐,你不是下午的飞机飞青城?该出发了吧?别误机!”
她好心提醒,谢云汐看一眼腕表,再看谢棠棠。
“是该走了,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吃饭。”
谢棠棠笑着应了声,等谢云汐离开,脸上的笑消失得一干二净。
走之前还得来扎她一刀,还真是谢云汐的作风。
……
顾琛主动约谢棠棠晚上一起吃饭,谢棠棠毫不犹豫地答应。
先前拜托顾琛的事,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江恒长子死的事发生在十年前,当年给柳映雪看病的医生好巧不巧,正是顾琛的老师曹教授。
顾琛说:“正好前几天网上有柳映雪的相关报道,同老师见面,才自然而然地聊到了她。”
曹教授虽然年纪大了,没主刀,但还有在医学院任职,做研究。
谢棠棠点头,“他怎么说?”
顾琛,“老师很肯定地说柳映雪当时没有外伤,只是因为儿子过世而受到极大的刺激,精神异常。”
谢棠棠心里莫名有点遗憾,但这样的答案,其实又在预料之中。
“没有治疗吗?”
顾琛摇头,“她很抗拒,再者江恒觉得她忘记了儿子的死是件好事。”
谢棠棠惊讶,“是吗?”
顾琛,“因为他的过错导致儿子的死亡,柳映雪必然不会跟他过下去,他为了维持两人的婚姻,所以选择隐瞒。”
谢棠棠哑然。
这的确是江恒会做出的事,放弃治疗,让柳映雪忘了就忘了,好像是要减轻她的痛苦,实则是自私地维护婚姻。
顾琛安慰她,“不要灰心丧气,或许可以直接找江宴声谈一谈。”
谢棠棠失笑,“帮他回忆过往,刺激他回想起那些他记忆里不存在的记忆吗?”
顾琛,“对。”
谢棠棠怅惘,“我站在他面前,他对我完全没有印象,还要怎么刺激他呢?”
倘若她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他总归是会有残留的一点影子吧?
可他们相处三年,他没有半点表现出“他们曾经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恍然感。
也就是说他将她忘得很彻底!
谢棠棠自嘲,“或许不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而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是她在脑海里杜撰了一场与江宴声的恋爱史!
顾琛,“可你有木木啊!他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棠棠瞬间清醒,“是啊,还有他!”
每次想到江宴声的问题,都会在反复的自我怀疑和清醒间拉扯。
最后还是木木的强烈存在,让她神思清明,肯定她没有任何问题。
顾琛温笑,“说起来回来后还没有见过他,有时间带出来见见?”
谢棠棠手机里存了不少的照片,直接将手机递给顾琛。
顾琛一张张地翻看,“真快,都已经这么大了呢!”
谢棠棠眉眼温柔,“是啊!都三岁多了!”
只可惜他现在还只能当她“弟弟”,没办法光明正大地跟她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