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攻向千玖言。这一番对阵，很快落于下风，千玖言空出手，一掌砸向沐星辰。

孟修阻拦不及，只能飞身挡在沐星辰身前。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庞上，沐星辰愣愣地抬头，看见一个清晰好看的下颌闪过，整个人就落入孟修的怀中。刚才那一霎，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她和一个男人裸裎相对的画面。

可她连婚都不想成，怎么可能与别的男子亲密接触？

“星辰，你可有伤到？”

孟修抬手想给她擦拭血迹，沐星辰头一偏，退出孟修怀中。那个画面未消，沐星辰有些不自在。但想到孟修宁愿受伤也要护着她，就对他的信任生长了大半，“没事。”

慕归趁机拖住千玖言，让孟修又片刻时间。

沐星辰绕过孟修，看着千玖言，神态一变，她在梦境中无时无刻不在雕琢顾轻，一举一动浑然天成，皆是顾轻模样，是以，电光石火间，沐星辰想到了一个办法，武力难以战胜，不如智取。

孟修将她揽回身后，沐星辰按住他的手，一派泰然若定，让孟修晃了下神，当初她坚持在灵玉柱下修炼时，也是这样淡定，好像一切皆在她掌控之中。事实上，很多事情，都在她掌握之中。她这么聪明，必然不会冒失从事。

他收回手，小心护在她身边。

慕归被千玖言拍飞，倒地不起，看起来伤势颇重，沐星辰连忙制止千玖言补刀的动作，“玖言。”

一声轻唤，像是远方出传来的梵音，千玖言浑身一震，直直看向沐星辰。

沐星辰不闪不躲，福了福身，换了个称呼：“少主，好久不见。”

她的说话节奏，神态表情，肢体动作，无不散发着顾轻的模样。

千玖言惊疑不定，冷静下来后，冷笑道：“好啊，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假扮她！”

话虽威胁，却没有动手之意，沐星辰便知道她赌对了，千玖言是个有脑子的，只是困于几十年陪伴亲情，误了爱情，他清醒地为爱疯魔，一次次在美梦中沉醉不醒，定然心存复活顾轻之意，苦于没有办法，他比谁都希望顾轻还活着，故而沐星辰决定铤而走险，即使面容不同，千玖言也会相信她就是顾轻。

沐星辰也不争辩，淡淡地看进他的眼中，“少主这又是何必？生前，少主待我如冰雪，死后，造这梦境又是作何？”

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引力，不受控制地飞落在千玖言的面前，他打量她，一寸不落，随即阴恻恻地笑起来：“你不是顾轻。”

沐星辰轻声道：“当然不是了，那个顾轻啊，她死在了禁地，如果不是慕归多次求到我头上，我也不愿过来。”她的话平淡无波，听来却无端有股悲苦。

听得慕归都忘了反驳她胡编乱造的“多次祈求”。

千玖言急忙道：“你就在千缘镜里？”

千缘镜？是这里的名字吗？沐星辰也不知是否是千玖言用来试探她的，她道：“我就住在芳雪城外。”

芳雪城外……千玖言退后了一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神情一下子脆弱下来，自他被关进芳雪城，赶走慕归之后，芳雪城城主易位无人不知，顾轻也在这里，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城主？可她不仅没有上门找她，更是将自己的行踪全部抹除。

千玖言倏地冷笑，“还想骗我？顾轻若不愿见我，怎会认识我？”顾轻若不想见他，就证明千缘镜为她造的是无他的世界，她会忘记从前的一切，包括他，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沐星辰不理解千玖言的意思，为何顾轻不愿见他，就不会认识他？但她不得不心叹，好敏锐的观察力，竟然没有被她的逻辑带着走，若这份观察力用在顾轻生前，他们也不会是这种结局，想到这儿，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她不接千玖言的话头，含糊说道：“我答应了慕归。”言多必失，慕归看起来神通广大，沐星辰只能抬出他作为借口。

孟修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她和谁住在一起吗？”

千玖言猛地转头看他，就见孟修面无表情道：“她一直都和苏荷住在一起。”

慕归适时走过来，对着沐星辰眨了眨眼，调出沐星辰和苏荷生活的画面，幸灾乐祸道：“没想到吧？你苦苦求而不得的人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画面被抹去了声音，苏荷仍然是乌嫀的模样，但千玖言怎会看不穿这拙劣的易容术？陌生女人的面壳下，赫然是苏荷，她无微不至地呵护着沐星辰，比在雪山之巅与顾轻相处还要亲厚。顾轻死后，苏荷恨不能用自己换顾轻回来，除了顾轻，还有谁，能让她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场景就像铁铮铮的证据一样，无不说明，眼前这个人就是顾轻。

千玖言抢了慕归的一半神力，当然知道慕归动不了手脚，而且千缘镜虽被他占领，但他到底还是它的一半主人，他有这个能力破坏顾轻的梦境，保她灵魂不灭。

慕归接着道：“苏荷化成了顾轻转世娘亲的模样，又一直在给她张罗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