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首,竟然为了她,要将邪魔歪道带入宗门?
孟修知她误会,却不愿成全一己之私,假话骗人,解释道:“他们还小,不曾作恶,带上青岳山教化,也算是为世间除去一个隐忧。当然,若非你,我不会这样做。”
沐星辰笑了笑,怎么办,这种时候的孟修真真得她心意,只是好可惜啊,他犯错的时候,专门犯到她的头上。钉子刺进血肉再拔出,鲜血可以制止窟窿能够闭合,留下的疤痕却消不掉了,她冷声打断他眼中的期望,“你觉得我会信?”
“我发誓,会护他们周全。”孟修带着祈求口吻道,“星辰,信我一次吧。”
沐星辰不忍再看他眸中情愫,撇开头道:“信人不如信己。”
明知答案,孟修还是不愿放弃,他张了张嘴,语气艰涩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沐星辰毫不犹豫道:“我更信我自己。况且,我不喜欢你,何必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也不需用救命之恩辖制我,你知道的,我不吃这一套。”
孟修一直盯着她看,不敢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从她冷情又狠绝的话中,和清澈坚定的眼中,孟修怎么找都找不出半丝犹豫和眷恋,但他知道,她演戏是很真诚的,无论是爱恋和疏离绝情,她都能演得严丝合缝,真假难辨,真切得犹如寒风在他的心上肆虐。
可她不同于以往的行事作风,让他很难不生出一丝希望,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意就此错过,“我们之间,到底错在哪里?”
问题又绕了回来,沐星辰有些头疼,她还以为做事干脆利落的孟修,在感情上也会不拖泥带水,她提起一丝讽笑,“孟长老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人人都得喜欢你?孟长老说喜欢我,那你知道我讨厌什么人吗?”
孟修知道她没有好话,沐星辰抱胸后仰,漫不经心道:“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就挺烦的。我沐星辰天赋异禀,资质过人,说是修仙界唯一也非狂妄自大,到哪里不比在青岳山好呢?”
孟修颓然地撒手起身,这几年的和平相处,让他忘了,沐星辰的骨子里多么骄傲,区区一个青岳山,哪会是她的最优选?
所以一切当真只是他的错觉吗?
沐星辰的行为依然如故,只是他为自己镀了层金,被千缘镜中那片敞亮炽热的残魂迷惑,才产生了沐星辰也是喜欢他的误解。
这个认知让孟修有些崩溃,理智告诉他,该拿得起放得下,他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就此转身是最好的结果,然而他的双脚却死死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捏起拳头,勉强笑道:“你说你恨我救你,那算我又欠了你一次,我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带到人间,就该负责到底。”
“你确实该负责。”沐星辰点头。
孟修一喜,就听沐星辰接着道:“不过你负责的前提是,看别人需不需要,需要怎么弥补对吧?你不要告诉我,你的弥补就是纠缠不休?”
沐星辰哂笑:“真挺虚伪的,到底是弥补,还是为了成全你自己的小算盘?”
“若是真要负责到底,就该随我意愿,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再也不见。”
她收起笑容,仿佛真的被这纠缠困扰,恨不得立时甩掉。
孟修只觉一阵羞耻,他确实存了以弥补之意,存时久感化之心,他来之前游方和慕归同他说什么,烈女怕缠郎,可沐星辰完全不吃这一套,不仅不吃,还言语挑明,让他连侥幸都无法做到。只要她不想,一切小心思荡然无存。
高傲的仙道长老何曾这般失意,好像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孟修不想离开,却又不知所措,终究无计可施。茫然的神情柔化了他刚正的五官,更添一丝脆弱。
沐星辰抠了抠手指,狠心甩手将他丢出去了。
门“啪”地在面前关闭,孟修呆呆地垂下头。
商如君还记得初见孟修时,他身上充满着傲气与疏离,凛冽的气息与清乐坊靡靡之音格格不入,哪是现在失魂落魄,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大狗,可怜得让人心疼。
不过她不是沐星辰,不知其间纠葛,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就算是沐星辰心硬如铁,她和商应也是尊重沐星辰的选择。
她叩门,“星辰,是我。”
门应声而开。
商如君望去,沐星辰趴在窗台上,下巴枕着双手,背影寂然。沐星辰伤心时,总是默默舔舐,商如君心里一紧,还以为她哭了,毕竟她看起来并非对孟修无意,若是真不喜欢他,早就将人轰了出去,可不会顾忌谁的面子,好言斡旋。
她匆匆走过去,才刚伸手,沐星辰便转了过来,一派自然,并无料想中的伤心,“姐姐,怎么了?”
商如君知她不想说,不好再提,坐到她身边,嗔怪道:“无事便不能找你说话了么?”
“怎么会?”沐星辰笑道,“欢迎至极。”
商如君同她说了许多这些年,清乐坊发生的事,沐星辰一一听了,不厌其烦,说到有趣的地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