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绞在一起,转头看秦空空,后者面色从容,淡声应下。 先前在大殿上,她可是说了只有五成把握,若是治不好父皇,便没有活路了。 昭徳心中蹭蹭冒火,瞪了秦空空几眼,心中骂道:小命都要没了,她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呢! * 龙榻上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最里一圈显然是太医院的人,其次是各宫妃嫔,绞着帕子,哭哭啼啼的。 昭徳在里头看见了淑贵妃。 她黑着脸怒斥着:“陛下只是睡过去了,你们一个两个在这哭丧呢!都别嚎了!” 秦空空还是头一回见淑贵妃发怒的模样,心生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淑贵妃也瞧见她,一愣,随后沉着脸说道:“秦神医来了,都让开,请神医为陛下把脉吧。” 秦空空走上前,太医们识相地退到两侧,为首的孙太医盯着她,眼睛滴溜溜地转。 她搭上皇帝的手腕,指腹的脉搏越来越弱,微弱欲绝,面色苍白如纸,眼睛紧紧阖着,似是熟睡。 显然是将死之兆。 一旁的孙太医阴测测地开口:“神医,如何?你不是对陛下中的毒了如指掌么,如今陛下的脉象微弱,心脉损伤极重,怕是熬不过这几日了,你的解药呢?” 孙太医这一开口,在场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她的身上。 陛下一旦驾崩,前朝后宫都将动荡不安。 “秦神医,可有办法挽救?”淑贵妃突然开口。 她摇摇头,本来替皇帝解毒就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今皇帝的病情急转向下,大不了,杀了她泄愤就是。 淑贵妃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高声喊道:“来人!将她押入大牢,交由太子殿下定夺!” 侍卫立马围上前来将她架走,临去前,秦空空神色古怪地望了淑贵妃一眼。 昭徳在一旁急得直打转,父皇若是不行了,秦空空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怎么办呢? 赶快想想还有谁能救她...... 她眼中一亮,趁众人不注意时找个借口溜出宫去,嫌马车太慢,策马在街道上狂奔。 * 湿冷的大牢内,不停地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混杂在一起,窜进秦空空的鼻尖。 她路过一个牢房,狱卒正高高扬起荆条,狠狠地往地上抽去,地上那人后背及臀部被抽得血肉模糊,荆条掀起时,几滴污血甩到秦空空的裙裾上。 她低着头,仿佛听不见牢中的哀嚎与呻/吟,闻不见那浓重的血腥气,任由狱卒将她绑在木桩上,手脚分别固定在两个木桩上,像个垂死的凤凰。 牢中沉寂了许久,押她的人将她绑起后便离开了,其他的哀嚎声逐渐消失,好像停了一切刑罚。 不久后,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为首的脚步重,跟随其后的脚步轻且密,看来是来了个大人物。 她在内心掷了个骰子,淑贵妃是壹,太子是贰,狱卒是叁,昭徳是肆,...... 脚步声在跟前停下,她仰头看,是贰。 秦空空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淑贵妃竟然会和太子有联系。 “姨姐,又见面了。”太子拉了张凳子坐在她面前,明明是仰视着,却有几分居高临下之意。 秦空空讥笑,“陛下病危,太子殿下不在御前伺候,反倒有心思跑到这大牢中同我聊家常。” 太子也不恼,笑着摆摆手,身后的侍从退了出去,牢房内只剩他们二人。 “孤和你聊聊陈年往事罢。” 她闭上嘴,重新低下头,显然是不想听。 但太子还是说了。 “从哪开始呢?哦,就从你最关心的,季成犀开始吧。” 秦空空猛地看向他。 “十年前,孤还不是太子。” “彼时老三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势力逐渐壮大,父皇对他青眼有加,朝中开始有人撺掇父皇立嗣,孤乃嫡长子,这太子之位理应是孤的,父皇却迟迟不做决断,摆明了想立老三。” “适逢大昭皇室奢靡无度,从外头瞧着光鲜亮丽的,里头全是苍蝇屎,于是,孤说服父皇攻打大昭。” 太子忽然停下,想看看秦空空的神情,却见她面色无波,似乎与自己毫无干系,顿时失了大半兴致,还是继续说道: “孤没料到,朝堂上突然窜出个谢之珩,抢在孤前面自请领兵。”太子冷笑一声,“那便由他去打这个头阵,孤坐收渔翁之利便是,反正你们大昭的权臣早已倒戈孤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