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笤先是犹豫,随后看了眼门外,两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立马就要破门而入,她看了一眼身前这位孤苦又坚毅的女子,还是选择相信她,屈下身子钻进床底。 她前脚钻进去,谢之珩后脚便走到门外,轻轻敲起了门。 “叩、叩、叩。” 每一下都敲在屋内二人心上,勾得心中一震。 “进来吧。”秦空空和衣坐回床上,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地盯着来人。 刘代木守在屋外,谢之珩则走了进来,四处张望一番,皱眉道:“你方才可听见什么响动?” “没有啊,就只听见你们来了。”秦空空打了个哈欠,抬眸望他,神情稀疏平常。 谢之珩面色缓和几分,“许是我们看错了,夜里风凉,记得关好窗户。”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前,看见大开的窗户,手中的动作一滞,又恢复正常,回头朝秦空空一笑,“我明日再来看你。” 秦空空笑着点点头,待他二人走后,兰笤才气愤地从床底下爬出来,“你说他打断了你的腿?” 秦空空顿时有些尴尬。 “他强掳你做妾?”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被兰笤打断。 “你宁死不从?” 秦空空面子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一只手伸出去拉她,另一只手在脖子上比划着。 “你瞅瞅,你一来就是......砍啊杀啊的,我都这样了,走也走不动,跑也跑不掉,这不得说点什么博得你的同情,让你放我一马?” 兰笤冷笑,“我现在杀你,还来得及。” “哦,你现在杀不了了。”秦空空笑眯眯地盯着她。 “为何?” 她竖起一根手指,“其一,方才我救了你一命,你是从谢之珩那逃出来的,想来是打不过他,才找上我。” 兰笤握剑的手紧了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 秦空空又竖起一根手指,“这其二嘛......” 她眼中的笑意愈浓,眼底浮着一丝狡黠,“你所谓的旧主,就是我。” 兰笤显然不信,又想起先前谢之珩诓骗自己,说的话估计大半都是假的,更不可信,眼前这女子反倒救了自己的性命,也许更可信些。 “你如何证明?”兰笤的语气明显软了许多。 秦空空笑了笑,并不自证,“连自家主子都能认错的,想来也没多少本事,接连被人骗了两回,还深信不疑,云虔让你潜伏在此地,相必是有什么秘密要守。你既然相信程林姝是你的旧主,便是知道,当年云妃将小公主托付大昭的镇国公府,然,程家有二女,一女战死沙场,一女为太子妃——” “你又如何确保,程林梧死透了呢?” 兰笤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所言非虚,当年的铮叔便是因为认错了人,才险些害死了真正的南谯公主,如此看来,她也许就是程林梧,南谯遗落在外的小公主。 方才屋内昏暗看不真切,这一细看,她确实与云妃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凤目,淡若寒梅,身上的药香混杂着春风,又与那宫墙之中困着的华贵女子区分开来。 兰笤“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兰笤认鸡作凤,有眼无珠,请主子责罚!” 秦空空下意识蹙了蹙眉,并不看她,“云虔在我身边陪伴了十年,却从未跟我透露他在西夏的计划,你既然知道十年前的旧事,相比也跟了他很长时间,跟我说说,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兰笤干脆也不隐瞒,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属下自小便进了金翅卫,南谯国破,我等流离分散在各处,而后接到大统领陆云峥的示意,重新集结起来,才知道当年南谯皇室还遗留了一对双生子,于是金翅卫便在暗中全力扶持云虔殿下,受命分布在西夏各地,暗中集结势力,明面上扮作匪寇,实则在深山中操练,训练有素,只待起兵一日,一举攻破西夏。” 秦空空听得胆战心惊,这么多年来,云虔竟然背着自己做了如此多的事情,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培植如此大规模的私兵,想来朝堂中的官员也被云虔收买了大半。 “如今,我等接到指令,南边已夺下三城,各路兵马也会陆陆续续前往支援,里应外合,报这灭国之仇,指日可待!” 兰笤越说越兴奋,全然没发现面前的秦空空脸色愈来愈苍白。 “......已夺三城?云虔哪来的兵马?” “这属下便不知了,只知道与崇觉国似乎有些联系,想必是借的崇觉的兵马。” 怪不得,数月前崇觉大肆进攻,用的却是古南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