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克怒吼。 严克失算了,他的噩梦远远没有结束。 李凌冰将赤足一点点往上移,迫使他含住她的拇指,凤仙花汁染成的指甲晶莹剔透,如鸡血红的宝石,称得他脸色苍白。 他体内的热一点点顺着脚趾传递到她身上,都要被掏干了,成了冰窟窿,他用齿轻轻咬了一下,警告她不要越界。 她没有退缩,愈发大胆肆意。 李凌冰乌发翩飞,僵持过一阵后,突然失了兴趣,松了脚,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说严止厌,还是那么喜欢欺负人是吧?” “……” 严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惊魂未定,心里想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二人四目相对。 一时间,天地无色,日月无光,万籁俱寂,一弹指,一须臾,都变得那样漫长。 这一世,究竟谁是猎者,谁是猎物,还真不一定呐。 宫门重启的声音打破了这沉寂,令严克有一丝丝解脱的庆幸。 李凌冰看着严克,摇头,轻笑一声。 小狗崽子总归还没长大成人。看把孩子吓的。 李凌冰平复心情,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破衣,裸露的肌肤,不整的衣衫,她快步抱起地上的鹤氅,左右张望。她瞥见宫墙边有一扇半掩的门,通向某个早已荒芜的宫室。 严克和狗肯定是从这里钻出来了。 绝不能让人看到她衣不蔽体地和严克站在一起。 李凌冰闪进门内,整理衣衫,把自己裹进厚厚的鹤氅中,一转头,见严克也跟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么?”李凌冰怒道。 严克神色极为不自然,“你进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明白了,三十六计用完了,却发现自己逃不掉,在这呈怂是吧?”李凌冰眯着眼,“你的狗呐?怎么不让它们为你咬出一条血路?” “它们钻狗洞出去了。” “懂了!懂了!让人抓不到把柄是吧。你怎么不自己钻,那也是条生路。” “……” 李凌冰抬脚往里走,想离这个瘟神越远越好。他却像帖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掉。 “你总跟着我干什么!”李凌冰忍无可忍,压着嗓子吼。 严克冷笑一声,“我也不懂,你为什么总和我过不去!” “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我认识你吗,狗子!” 噔噔噔— 李凌冰前脚上楼,严克后脚就跟了上来,二人绕到阁楼后面,李凌冰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底下的情况。 李凌冰向严克摊开一只手,“拿来!” “什么东西?” “我的鞋!” “没见过那样的东西。” “那你用什么东西训的狗子?训得可真好,只紧着我一个人咬。” “冤有头债有主” “再说一次,还我!” 严克耸耸肩,“就算有那样的东西也不能给你。” “凭什么?” “凭我不乐意。” “你走不走?” “往哪里走?怎么走?” “我从前面出去,你从这跳下去。” 严克瞥了一眼底下,“这可是二楼!” “这样怕死,干嘛学人埋伏偷袭!还是该爬狗洞,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必那么有志气。” “还是与你一起,从正门出去最好。” “滚!”李凌冰紧张地瞄了一眼门口,正门外熙熙攘攘,显然是聚了不少人。 她这样和他出去,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名声倒还是其次,就怕圣人震怒,丢了小命, “我求求你,快走!”李凌冰声音软了下来,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严克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字。” “你就想知道这个?” “嗯,一定要知道。” 李凌冰闻言愣了一下,吐出“之寒”两字后,别过身去,目光穿透窗格,飘到很远很远。 严克爬上窗台,回身,望了她一眼,“李之寒,我认得你了。钱要省着些用,北境和东海的兵还等着吃粮呐,国库都给你掏空了。” 李凌冰没想到,严克今日这一遭,竟是为了这个。 “还有话吗?没有,我走了。”严克问。 李凌冰扯了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