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克欣赏鄣刀时隐,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刀没有从前那般吸引人了——未免短了些。 李凌冰还没醒转,断断续续梦呓。 “阿娘,多疼疼我。” “皇叔,别过来。” “弟弟,别丢下姐姐!” “谢嘉禾——谢嘉禾——” 刀刃反过来,对着脖子,轱辘车只要一晃,就可能割到她细白的脖子。 “谢嘉禾——谢嘉禾——” 她还是唤着。 谢忱应了一声,“主子。” 李凌冰眉头动了动,突然舒展开,不再梦呓。 严克把手握住她的脖子,将利刃隔开,车子一晃,皮开肉绽。严克把刀丢还谢忱,他不再喜欢这把刀了。 严克以为他能逃出元京的。 却在前路看到身着铠甲的昌伯,背对晨晨阳,手握父亲的剑,挡住了前路。 昌伯回过身,“四公子,老夫人在家等你回去。”他扬起手,“来,请四公子上马。” 从北境来的兵——他父亲的兵,他不能反抗。 严克的手指捏一把李凌冰的脸颊,他心中想,我们走了这么久,你就不能醒过来说一句话。 就算是骂一句也罢! 严克把李凌冰小心放到轱辘车上,抬头,对上谢忱的眼睛,“交给你了。”他的手指顺着大氅上的折子一寸寸下移。 真的不肯骂我一句吗? 小狗崽子! 严克什么办法也没有,他突然拉出李凌冰的手,在她虎口上狠狠咬一口,留下深深的齿痕。 依然,什么反应也没有。 严克放弃了,跳下车,跟随在昌伯后面,默默回元京城。 半个时辰后,李凌冰慢慢醒转过来。谢忱耳根子红红的,手里抓着缰绳,转过头来,“主子,你醒了!” 李凌冰摸着身上陌生的大氅,如虾子一般蜷缩身子,并不回答他。 谢忱抓抓头,“主子,你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李凌冰揉着太阳穴,突然想起来了,那是她失去意识前的一个念头,“啊,我是想叫你,帮我好好看住严止厌。” 谢忱悠长而又干瘪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