纩。 李凌冰暗哼一声,圣人都死了多少天了,还能喘气嘛! 她心里虽这么想,却还是被吊起精神,伸长脖子去张望。 新丝绵飘了起来! 要/死,真的诈尸了! 难道圣人也重生了? 一位按手脚的皇子皱眉,“皇兄,你别喘气啊!” “不喘气就死了!”扯着丝绵的皇子咽了咽口水,屏息,细如蛛丝的丝绵终于缓缓垂下。 四位皇子松了一口气。 你看,就是死透了! 还得是我,天底下,谁能有我太真的福气! 四位皇子把旧衣卷成一个团,装进竹箧,捧到了李凌冰眼前。 司仪署的官员跪倒,“请神女为圣人喊魂!” 李凌冰冷哼一声,“在场这么多男人,没我一个女子手脚灵活是吧!” “我和你去!”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从后头响起,带着几分醉意。 司仪署的官员看清严克那张脸,支支吾吾:“按礼,需圣人血亲子女才能喊魂。” 众王爷也是吹胡子瞪眼。 你严四凭什么? 李淮看一眼严克,又看一眼姐姐,“朕觉得好。” 众人不敢再反对。 严克背着竹箧,与李凌冰爬上屋脊正中,向着北面的天,肩并肩站着。 严克身上的酒味很浓,酒气从鼻子里灌进去,让她有些恶心,仿佛要一同醉了。 李凌冰从竹箧里取出衣服,迎风展开,大喊:“父皇啊,你回来!”然后压低声音,“你再回来试试!插不死你!”她又大喊,“父皇啊,你走好!”又一次收回声音,“黄泉路上,当心有恶鬼抓你!” “父皇——” 严克一把抓住李凌冰的手腕,“别喊了,我怕你被雷劈!” 屋下的白黑大军纷纷抬头,哄一声炸开。 葬仪实在无趣! 有热闹不看是傻子! 严克薄唇上扬,“我替你喊!”他抓起衣服,把它散到风中,衣服如云一卷,飘到天上,他的目光放空,“圣人,”他的手放在李凌冰手臂上,将她按到了自己身侧,贴着她,哑着嗓子说,“我操/你大爷!” 李凌冰知道神女不该笑的,但她忍不住,笑得眼泪都挤出来,腰都笑弯了。 小狗崽子这两年,当真是出息了! 李凌冰推开严克,用袖子扇脸,散一散周身的酒气,她用眸子打量严克。 难得的,他们两个之间竟然没什么话要讲。 严克转身,袖子一甩,滑下屋脊。 众人看唱戏的角走了一个,也就摇摇头,都散了。 李凌冰爬下屋脊,两个人朝着殿室两边的长廊,分开走出众人视线。 按本朝丧制,父死需服斩衰,头三日不食一粒米,不饮一滴水。 李凌冰才不管这些鬼规矩,从殡宫出来,摸到一间小宫室,室内供着三清像,她从供桌上扯下一只烧鹅腿,寻了处僻静之地,在那啃鹅腿啃得津津有味。 突然间,飘来一阵脂粉香,有女子相互攀谈的声音传来。李凌冰看到一群贵女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也要顾着颜面——长公主在服丧期间,偷吃鹅腿的事绝不能传出去! 她满手满嘴的油,偏偏舍不得丢弃那鹅腿,拔腿就往廊那头蹿。刚跑过折角,她就看到严克坐在廊下,身前一张矮桌,正在低头写字。 人声越来越近。 算了! 便宜小狗崽子了! 李凌冰跑过去,钻到他袍子底下,同时伸出抓着鹅腿的手在他面前一晃,以作威胁,又快速藏到身后,换另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别让她们看见,我要脸。” 严克淡笑,继续写字。 贵女们驾着香云来到廊下,却不肯挪步,各自散坐在廊下的美人栏杆上,轻置软腰,装作闲聊的样子,时不时用目光带严克那么一下。 她们都想好好看一看,这玉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严四公子! 李凌冰被困住了,把身子塞进更深的衣袍之下,拉过案上垂下的布,干脆又把自己包了一层。 他严克却云淡风轻,埋头书案。 严克的刀磕到她的背,她伸手把刀从他腰间解下,脚一踢,踢到了桌案外面。她贴着严克的身子,觉得他长了不少肉,摸起来瘦而不柴,倒是很有手感! 贵女们纷纷回头,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