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不值一提,还不如一只果腹的馒头,一双过冬的鞋袜。
如此困境中,要是没有一个可以无条件去相信、去依靠的人,当真连一夜好眠也难得。
李凌冰把身子挪到严克身边,他的头缓缓滑下来,靠在她肩膀上。能把一个习武之人累成这般模样,累到对身边之事毫无警觉,想必是一场异常艰难的对决。
她心想,让他睡吧,无论几个时辰,她都守着他——就像昨夜,他为她做的那样。
他们已过了白马关,高晴领着三千精兵等候在关外古道,而等待他们的——还有定州城那座鬼门关。
鬼门关难闯,但闯出去了,就是两只自由自在的鬼。
他严止厌说他是鬼。
她李之寒又何尝不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