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赵姐找到了我,“盐焗鸡”终于可以出炉了,我如愿以偿地被安排到了电工组,可是一想到诚哥即将成为我的上司,我的内心就复杂了起来,倒不是因为讨厌,而是纯粹无感,比起他,我更想让刘浩带我。 我来到了诚哥面前,跟他聊起了我的想法:“诚哥,我可以先跟着刘浩吗?”,我眼神有所回避地说道, 他盯着我足足思索了10秒钟,“不行,你不是电工,只是帮手,谁有需要你就帮谁,不能跟着一个人”,他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这样的回答让我感到了一种憋屈,这种憋屈与他无关,而是让我对自己的能力感到了怀疑,“怎么又是帮手,我在学校做了那么久的帮手,现在又是帮手,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没有存在感?”,这句话被我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随后说道:“那开头的几天总得要有人带我熟悉吧?”, “帮忙递个工具,拉个电线,搬个工具箱,还需要人带吗?”,他反问道, “那出了事别怪我”,我扭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感觉跟他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他也目视着我回到了床上,摇了摇头,随后对大家说道, “大家先听我说,考虑到现在抢修任务的紧急程度,以及白天太阳的毒辣,所以明天开始,开工时间提早两小时,收工时间不变,也就是说明天开始,我们的开工时间改为4点到21点,用早上的两小时,把白天的休息间隔补上来”, “好~”,电力抢修关系到所有人的利益,所以大家都愿意多做两小时,可是对诚哥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搭理他, 这好像成为了他们独有的相处模式,一方知道对方愿意干活,一方虽然不喜欢对方可并不会把情绪带入工作中,他们就这样组成了一个,讨人厌的组长加不听话的组员所组成的小组,而且战斗力还属于正常区间,这不得不说,人类有时候还是挺神奇的。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在大家下床的咚咚声中醒来,可我实在太困了,只能睁着眼醒着瞌睡, “赶紧起来,不然来不及了”, 我一看,是刘浩在叫我,便没怎么在意,因为他给不了我紧张感,突然,一只手伸向了我的胳膊,一把把我拽了起来, “你干嘛?”,我因为有起床气,又突然遭了这一手,便对着刘浩喊道, 他被我喊得一愣,“什么干嘛?”, “你这不是起得来吗?赶紧去洗漱,第一天别这么懒散”,诚哥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可当我回过头的时候,他已经出去了, “让你赖床,第一天就被林坑给训了吧?”,我上铺的兄弟走到我面前,看着外面的诚哥说道, “林坑?”, “他叫林诚,又坑死了自己的队友,还不是林坑?”,他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 “原来他叫林诚啊,凌晨,哈哈。不过这位兄弟居然会过来主动说话,真是奇迹啊,奇迹”,我看着走出去的那位兄弟说道, 我们今天需要修理的是村里的配电站,由于洪灾的冲击,导致村里的配电站遭遇了摧毁,这也直接影响到了所有上下游线路。上游线路在他们的努力下已经修好了,可那是高压线,需要通过变压器降压,才能输送到民用住宅,所以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内容有两块,一块是把配电站修好,实现电压的正常转化,以及零线的部署,另一块则相对简单,用安全的方式,把电输送到我们的安置区,并且要至少能满足基本电器的使用。 这任务看起来简单,实则凶险无比,所有步骤必须专业且规范,不然诚哥的悲剧将会重演,可是这群愣头青,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或者他们对自己太过于自信,就像一个会游泳的人总觉得自己可以征服所有水域一样,却不知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看着他们的操作,诚哥在一旁急的大喊大叫,可我,突然有点理解他们的关系为何这么僵了,因为这根本不是讨人厌的组长加不听话的员工,而是一位负责任的老电工与不要命的愣头青组成的,我们5个人里面,只有刘浩还算稳重。 我就这样跟着他们,做着一些不起眼的事情,可是随着长期的相处,却让我对诚哥的印象改观了,在一次工作的间隙中,我找到了诚哥,跟他聊起了他的那段黑料,这可是鼓起了十二分勇气,冒着被骂的风险,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是瞪了我一眼, “不该问的,不要乱打听”,他略带训斥地说道, 我见他不愿意说,便默默地走开了, “李墨,帮我拿一下扳手”,刘浩突然对我说道, “扳手不是就在你手里吗?”,我一边说一边走向了他, “不要乱打听,当心他发火哦”,刘浩小声地对我说道, “我只是有点好奇,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总感觉他不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好奇心害死猫,而且那是他的心病,绝对地禁忌”,他把食指抵住嘴唇,嘘了一声, 我回头看了看他,只见他紧紧地盯着所有人的动作,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怕人出错的神情,这种神情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你还知道什么内幕?全都告诉我吧”,我对刘琪说道, “什么内幕?”, “诚哥的啊,就他之前的事”, “没了,我只知道这么多,他一边捣鼓着手里的活一边说道, “喂!喂!喂!不可以这样!注意规范!”,突然,诚哥用手指向了一个正在捣鼓变压器的组员,大声地训斥道, 我们全都抬头看向了他,只见他神色慌张,而被训斥的那个人却一脸不屑,自顾自地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