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起伏。
“短短几日确实不行,可他用贪污下来的边关军饷粮食,加上落县矿山的矿石,花费几年的时间,就能办到。”
“褚玉若我不是看过沈家账目,我都要被你骗你了,他们这几年的开支全都跟账本能对上,沈家查封时,是我亲自监管的,这么多钱财,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褚玉不再言语,突然觉得这样的姜拓有些可笑,甚至可怜。
账本能做一本假账,就能再做新的假账,真真假假掺杂其中。
怎么可能让他段时间内察觉。
沈从楼好歹身在高位风光一辈子,又怎会如此糊涂,凡事都摆在明面上。
山路都能十八弯,何况在盛京城中沉浮这么多年。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不想让我登基么,褚玉,继位诏书和玉佩在你手里,把它们给我,我可以让你活着。”
姜拓目光阴鸷。
褚玉不为所动,反而望向旁边一言不发的阮芷。
“赵临川曾经跟我提及太子殿下跟他说过,你将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如今也是吗?”
褚玉见阮芷目光闪了闪,她本想拉拢阮芷站在她这边,见她这样的反应,想必姜拓跟她说过什么。
“自古帝王口中最是重情重义,实际心里最是薄情寡义,对谁都一样。”
褚玉目光拉回姜拓身上,“继位诏书和玉佩不在我身上,若是我死了,诏书无关轻重,但玉佩世间只有一枚,找不到殿下您永远都要担惊受怕。”
她虽然还还不知龙纹玉佩作用是什么,可姜拓种事的程度,远远比诏书来得更为强烈。
她推测,龙纹玉佩可能是跟皇位关联至关重要的东西。
双方谈判时,在她没有机会的情况下,攻心便是生机的筹码。
褚玉结果就是被姜拓关了起来。
她望着窗外,姜拓再次选错了路,他还是想要那触手可得权力。
不顾盛京城百姓的死活。
然而姜佑这边游走劝说百姓也没有取到明显效果。
杨明羽拉住一名行人,“明日不要出门!要打仗了!”
行人摇着扇子笑道:“打仗?蛮子打过来了?盛京城怎么可能会有战火呢,你们喝酒喝糊涂了吧?”
红启进到茶楼,抢过戏台子上的铜锣,敲得咣咣作响。
“明天不要出门!叛军打过来了!”
台下的人哄笑。
“你小子开玩笑呢?要打仗你还能未卜先知啊?”
“就是就是,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想做大英雄?”
“哈哈哈哈哈——”
“盛京城繁华太平几百年,怎么可能说打仗就打仗?”
吕汇告诫了一圈下来,也是没人信他,还有人将他当疯子驱赶。
姜佑这边刚说完对方骂了句‘什么玩意儿’就合上了门。
“怀王殿下,这样子没人会信的。”
吕汇用帕子拭去额上的汗水。
杨明羽搀扶着阳伯走来。
“是啊,你们大齐人真是奇怪,外圈赤霄军牢不可破,如今内城全是破绽。”
杨明羽说完面上闪过一丝得意。
“要没有赤霄军赵临川,我领兵北蛮,不出半年,必定能攻下你们的盛京城。”
红启拔剑欲要对她,杨明羽改口。
“开玩笑的,我不同意北蛮跟你们大齐打仗的,要不然也就不会逃到这里了。”
阳伯说道:“怀王殿下,若是没有县令颁发的告文,他们是不会信的。”
姜佑颔首,立刻拿定主意。
“我们去找雷县令,看样子褚玉那边劝说失败了,若是成功此时禁军就会有动作。”
刚说禁军,他们就看到大批禁军奔来。
吕汇面色一喜,“这难道是小姐劝说成功了?”
不等他们高兴太久,就被禁军团团围住。
是冲他们来的。
刑部尚书捋着胡子走来,将他们上下打量一番。
“有人说有几个疯子造谣生事,传太子口令,全部拿下投入天牢!”
姜佑站出来掏出孔雀纹玉佩,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怀王姜佑,所言句句属实,还请转告太子。”
刑部尚书盯着玉佩,笑容轻蔑。
“怀王?大胆众人都知怀王殿下深居简出,如今府外还有禁军护卫,他怎么能出来,冒充皇子罪加一等,全部给我拿下!”
刘护卫道:“殿下,我们突围!”
他说完就要开打,姜佑寸寸扫视一圈附近围观的百姓,他们身在朱雀大街,这里行人向来密集,摊贩众多。
现场共有五人,不会武功的只有两人,三带二逃走确实容易。
但打起来容易误伤旁人。
他见到花灯下的母女,见到距离最近冒着热气的馄饨摊,卖混沌的是个年过七旬的老翁。
糖人摊子上摆出许多画好精致的糖人,摊主是个老媪。
还有许多玩闹的孩子,盛京城确实很美。
他曾在高台上俯瞰过众生,也曾游走混迹于市井间,见过众生相。
盛京城繁华,鼓瑟吹笙,夜夜欢歌,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