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他一脸担忧语重心长叮嘱。
“我儿长命百岁。”
洛青收敛起吊儿郎当的脾性,郑重应下。
他的父亲不再管他参军一事,便是最好的结果。
而他在盛京城中还有牵挂,自然谨慎小心。
长命百岁。
褚玉和曾问儿逛街时,偶遇连奉,连奉自然也加入了购物大军中。
陪着她们逛了好几圈。
路过成衣店的时候,褚玉和曾问儿将她拽了进去,为她选了一条裙子。
连奉换好裙子,神色有些不自然,想要换掉,但在褚玉曾问儿的一声声夸赞下,逐渐迷失了自我,大手一挥买了好几件衣裙,才心满意足离开了成衣店。
出门后她们就冲进最新开得胭脂铺里。
但看见掌柜后,曾问儿有些尴尬。
因为掌柜是阮芷。
“我呀,唯一爱好就是胭脂水粉了,你们不试试?”
她说着端起一盒胭脂递到她们跟前。
褚玉大方接过:“掌柜推荐,当然得试试。”
她冲阮芷笑着,她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大仇大怨,过去立场身份不同迫不得已,如今尘埃已定,万事休矣,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曾问儿也不在扭捏,跟她道歉:“对不起啊,当时打了你。”
阮芷拿起一盒胭脂,“我没放在心上过,要是抱歉,试试这个喜欢买下就行。”
太子倒台,度支副使也因此遭受牵连,贬官去了别处,临行前给了她一笔钱,她跟度支副使之间的关系也就结束了。
索性在盛京城盘下一间铺子,专门卖胭脂水粉,生意还不错。
足够她生活。
最后她们一人买了一盒胭脂就离开,出了铺子,画舫经过,歌女还在唱着《盛京好》,柳绿花好。
“太后,今日的风正好,不放出去走走吧。”
何嬷嬷搀扶杨竹从屋中走出去,庭院中绿树旺盛,有遮天蔽日之势,头顶蔚蓝一片,风和日丽。
杨竹勾唇,任由何嬷嬷搀扶走出院门,她仰头望着宫墙上方的天,阳光刺眼。
“是个好天气,听外面号角声,是临川他们启程了吗?”
“正是。”
“等新皇娶了新后,我们就回苏州老家去吧。”
她想那方院子,想她的家了。
如今昭文帝搬出宫去骊山别苑养病,她也想回家看看了。
浩浩荡荡的军队一路前行,褚玉掀开马车的帘子,还未等她出声,赵临川的马就慢了下来,跟她马车并行。
“快到了。”
赵临川弯着眉眼,低声回答,还从怀里给她递来一包瓜子和一壶水。
“最后一包了。”
褚玉听到身边褚闲笑出声,面色一红,手还是老实接过,嗔了赵临川一眼。
“谁问你了。”
她说完将赶紧拉上马车的帘子,抓了一把瓜子递到褚闲手里。
“阿爹,嗑瓜子儿。”
赵临川见状不怒反笑,慢悠悠骑着马,跟马车并行,时不时从颠簸飘起来的车帘下瞧见褚玉上扬的眉眼。
前方望山越来越近,大军前行,古道黄沙,大漠孤烟。
六月十六,赤霄军以赵临川为主帅,正式对北蛮主动出击。
打响的名号是以缑亢明回归,匡扶北蛮。
缑亢羽主动请缨为前锋,她想替她的哥哥,打下他的天下。
为了她梦里的那片紫藤花。
赤霄军一路高歌猛进,饱受战争摧残上级剥削的北蛮在铁骑下,溃不成军。
缑亢寰带着北蛮军队一度一退再退,有的城守军听闻赤霄军攻打过来,不战自降。
九月廿二,赤霄军在赵临川的带领下,踏进了北蛮的那图都城。
那图都后,是一座被雕刻出桑兰神女的石像,他们信奉的神明,终究没有保护好他们。
被逼进皇宫的缑亢寰剑尖直指赵临川。
“你怎么还活着!”
“我说过,若是北蛮再犯我大齐,我必率领赤霄军踏平你那图都城。”
他扛着长剑,笑得有些邪气。
“如今加个新的,帮你们北蛮另立新王。”
缑亢寰目光落在他身后,缓缓走来的缑亢明。
他发疯似得直冲缑亢明而去,口中叫喊道:“我杀了你!”
缑亢羽接下他刺来的长剑,几个回合的战斗后,她亲手斩杀缑亢寰于剑下。
至此终结了北蛮和大齐数十年来的战乱。
赵临川大胜而归,返回军营脱下铠甲,骑雪驹匆匆赶回望山城。
刚行至城门,他便瞧见褚玉立在门口等他归来。
白衣少年骑着雪驹,星眉剑目,笑得肆意,眼底又饱含深情。
一身红衣的姑娘衣裙烈烈,墨发飞扬,微微仰头笑靥如花。
赵临川盯着她,于马上俯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在褚玉唇边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片刻,他离开她的唇,坐直身子。
“你今天不去书塾吗?”
“收到耿副将传来的喜讯,我便让阿爹代劳一日,前来等你。”
望山在远处静静矗立,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