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周彦几笑的不正经,说话一如既往地轻佻,黑眸闪烁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你要
不想要苟安了,趁早跟她断了,让我试试。”
周彦几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惊了一下——
没人知道他打哪来的这心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惦记起了苟安。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看向贺然——现在贺然是在场唯一没多大反应的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彦几,没说行,但也没说不行。
然而后者似乎并没有被他的低气压吓着,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妈很喜欢苟安,一直说她要做不成你们贺家媳妇儿,让我说什么也要弄过来给她当儿媳妇。”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之前的发言完全因为他是什么绝世大孝子,跟他个人意愿毫不相关。
贺然缓慢地收回目光:“你说弄就弄?苟安正眼看过你么?”
周彦几笑得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问题不大,你也没正眼看过她。”
贺然点点头:“你不觉得她很烦人?一点风吹草动就大动干戈,像个炮仗似的,谁受得了?”
周彦几笑着摇摇头,没人知道他什么意思。
但是站在门外的苟安没看见,她就品出来,她在这二世祖圈子里的形象原来是这个:烦人的炮仗。
当下其实挺想推门进去和贺然干一架,但是一想属实没必要,这一闹可不真坐实了她的炮仗人设,忍了忍忍下了,愣是站在门外站到腿发酸,好不容易等他们换了别的不相干话题,才推门进去。
见苟安出现,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贺然原本满脸轻松在玩手机也不知道在和谁聊的热火朝天,这会儿脸一凝,扔开了手机。
坐没坐相搭在桌面上的腿也落回了地上。
“系里希望校学生会拨点经费。”苟安放下宣传单,平静地直视贺然,语气相当公事公办。
贺然:“哦。”
然后他们谁也没说话,办公室里一下就显得尴尬。
几秒死寂。
最后还是周彦几,他站起来一米八几的个子,伸手拿起传单看了眼,微微弯下腰对苟安笑着说:“然哥这几天忙,这事儿你交给秘书处多好,也就巧我今儿在这——这活儿我接了。”
有人站出来代表可以省下更多的废话,苟安转过头看了眼周彦几尖尖的虎牙,缓缓点点头。
转身要走,又被贺然叫住。
坐在办公桌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贺然歪了歪头,目光闪烁了下:“听说你这几天在找我。”
哟,不装尸体了?
苟安:“想谈谈五一放假那天说的事。”
气氛一下子不太对。
贺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有那么一会儿苟安恍惚觉得贺然生气了。
但是这位贺小少爷头顶上的好友度只是闪烁了下,没往下掉。
隔了很久,贺然挪开了目光,又摆出拒绝交谈的姿态。
苟安有一种,始终悬空的靴子,姿态僵得都快成了丹顶鹤的难受感:这哥们到底想干嘛?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真心把贺然当男朋友的,尽管他连手都不愿意拉她一下。
自古青梅竹马抵不过天降,更何况天降还是他童年记忆中的真·白月光。
她认。
她主动退出,以后就不用扯什么贺然为了陆晚和她闹掰,她也用不着因爱生恨,处处看陆晚不顺眼,给她使绊子,最后给自己送进监狱。
解除婚约显然对两人都好,临门一脚,他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死咬着不放了。
不应当。
按理说不应该烦死她这个死骗子了吗?
此时此刻除了他俩,没人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只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贺然,早解决早好,”苟安蹙眉提醒,“你不要拖延症。”
“怎么,你很着急?”
轻飘飘的防蚊,苟安感觉自己看见贺然的腮帮紧了紧,好像磨了下后槽牙。
仿佛不太高兴。
可能是错觉。
因为好友度稳如泰山。
必然是错觉。
他能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直到苟安转身,昂首挺胸推开学生会办公室的门。
她听见有只肥猫摇着尾巴说——
【蕉蕉:他就是不高兴了。】
……
【蕉蕉:可是友好度没掉嗳,好奇怪,是不是系统坏掉了?】
……
苟安没把蠢猫的话放在心上,毕竟贺然他老人家眼瞧着就能恢复单身,虽未公开,但假以时日就能光明正大开始追求陆晚……
怕不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