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贺津行倒是愣了愣,意识到眼前的小姑娘是还在惦记他前脚说自己在睡觉,后脚就直接在酒吧喝到微醺这件事……
这是把他当撒谎精了。
再加上他居然加入战斗,看似与其他人同流合污,一块儿替那位萧淼小姐来抢夺小熊的罪名——怎么想都是罪加一等。
所以连带着说话也越来越大胆,夹枪带棒的?
恰巧贺先生向来是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性格,眼下被嘲讽也不见喜怒,甚至觉得这样双眼亮晶晶瞪着他的晚辈有些可爱……
于是单单只是好脾气地“嗯”了声,点点头:"多亏安安送来的醒酒汤,很有用。"然后看她张了张嘴,瞬间哑口无言。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弹回来锤到自己的鼻子。
——有木有可能原著里给他下药纯纯是因为他说话太气人,跟女主和他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根本没什么关系?
苟安哽住,很是不甘心地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贺渊凑过来在她耳边说:“别走神,姐姐,这局有点难啊。”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去,并且成功地,再也没有往贺津行这边看过一眼。
贺津行生平能尝到被冷落的滋味,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眼下算一次。
目光毫无波澜地扫过这位拢共没见过几次的侄子侧脸,本来是随便从国外召回来的孩子,却给了所有人一个意外的“惊喜”。
良久,像是想起来什么,贺津行有些感慨似的叹息了一声。
陈近理坐在他同一张沙发扶手上,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那边歪了歪身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人声音说,"看出什么来了?"
“有点我年轻时候的影子。”贺津行不吝啬地夸奖,“老爷子看人也不是完全准,这孩子在国内看着长大,说不定成就比贺然还高……嗯,也有可能就是因为扔在
国外野蛮生长了,反而更加茁壮。"
陈近理愣了愣,“虽然老头子气息浓郁,但这是什么从你嘴巴里能听见的最高级别赞美——”“别说的我好像从来不夸奖别人。”
"大多数情况下你的夸奖都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那是你们听的人有问题。"
“与其操心我们家叔侄关系,不如管管自己的家务事。”贺津行冲着躁动的千金团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眼睛都要哭瞎了。”
陈近理掀起眼皮,扫了眼贺津行所指的方向,轻而易举一眼就看见了是谁在水漫金山……看到她这会儿大概是哭累了,在用手揉眼睛,他下意识地蹙眉。
但很快反应过来,便收回了目光,陈近理眉头松开,“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苟聿的女儿刚才看上去恨不得扑上来咬你了,你就非得逗她不可吗?"
这比喻让贺津行忍俊不禁。
"还真有点怕被记恨。"贺津行笑吟吟地摆摆手,半真半假道,“所以不是摸了一把就下来了么?”
"既然如此,何必出现招人烦。"
"想看看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嗯?"
"喜不喜欢桌球。"
贺津行停顿了下。
“我这把年纪喜欢的话肯定有点费劲,但后来想了想,能提起兴趣本来就不太容易,也不是完全就能够狠心割舍得下。"
这神神叨叨的回答..陈近理完全不明就里,只能冷嗤一声,骂他故弄玄虚。
“是真诚的答案。”
男人发出近乎于唏嘘的叹息,不着痕迹地看向不远处——
双手撑在桌球台边缘、满脸认真的苟家大小姐,此时歪着脑袋,正跟贺渊商量下一颗球应该用什么角度。
大概是无意识的。
两人再次一靠的很近,胳膊挨着胳膊,亲密无间的队友模样,明明只是刚认识了两个晚上,就熟得成了相见恨晚。
看来是真的很认真地想赢,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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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放下来,他偏了偏头,对陈近理说:“麻烦你,去跟萧小姐说一声,如果她实在想要那只熊,过几天我让人重新去拍卖行找。"
陈近理“唔”了声,停顿几秒,又后知后觉地问:“什么意思?”
“一时冲动。”
陈近理挑眉,想了想哪里不对,"冲动?你冲动什么?"
“现在我要冲动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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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津行没有再理会他,仿佛也没有看见好友的满脸困惑,而是在贺渊和苟安一顿商量、艰难的收了当前这一局比赛后,重新站了起来,回到球桌边。
面对众人茫然的眼神,男人挑了挑眉,笑着问,“我休息好了,继续?”
重新上阵的贺津行如同他既往风格,杀伐果决。
面对周雨彤的哭声,陈近理好歹还知道假装失误,但这位就像是眼瞎耳聋,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