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留学(2 / 3)

眼界,为国家储蓄人才。”

果然,魏相公念念不忘,还在设法推动他那个“留学计划”呢。

陛下皱一皱眉。他倒不是不赞同魏征的见解,但留学牵涉到朝廷上下的人事;而今又正值征伐突厥的多事之秋;兹事体大,毕竟容不得轻忽,一时也难以决断。

至尊犹豫着该如何打发他这位难缠的宰相,不料以耿直抗上而著称的魏征等了片刻,竟也主动让步了:

“而今多事之秋,大量派遣生员也不甚妥当。但请陛下睿见,预先做些准备。”

皇帝微微松一口气,心想只要不立刻派人,做什么准备都是小事,不妨让步:

“相公的意思是?”

“臣请先遣太子,乃示天下以诚。”

此语一出,不但房玄龄、杜如晦惊异莫名,长孙无忌更是眉眼抽搐,几l乎忍不住往魏征处瞪了一眼——他虽然不知道这穿越现代的底细,却隐约也听过陛下与房相公穿梭两界时的离奇境遇;如果领悟不错的话,抵达现代之后,那可是——可是要变成狸奴的

堂堂大唐太子,难道还能与狸奴为伍吗?

他的亲姊妹长孙皇后要是知道了端倪,自己这做舅舅的还能怎么解释?说自己办事不力,不过是奏对时稍不留神,便叫魏征把外甥送去当狸奴了?

长孙相公绞尽脑汁,木立当场,费力思索着一切可以组织魏征的借口——若以往常而言,谏阻一国东宫随意外出是很容易的;无论从安全、礼制还是传统惯例着手,都能轻易敷衍出一篇储贰之重不易轻动的好文章;大不了就借用秦扶苏、胡亥之故事极尽夸张,不愁不能将圣上噎得两眼翻白。

但现在事出非常,长孙相公将往日的理由来回推敲了一遍,却骇然发现无一可用——礼制,传统?皇帝现在都穿越当狸奴啦,你还谈什么礼制与传统?至于安全问题——陛下与房相公在另一个世界盘桓了将近一月,那也没见着遇到过什么惊吓呀!

东宫身份再为贵重,总不能比肩至尊吧?

要是劝阻时对现代的环境稍有质疑,那不仅得罪了前途无量的林长史,还恐怕有讥讽圣上的嫌疑。

长孙相公脑中飞转,推敲再三,终于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提出异议:

“太子的学业要紧,东宫事务又多,未必能反复穿越两界。”

魏征轻描淡写:“长孙相公多虑了。大唐朝廷所能提供的种种,另一个世界未必不能供应。另一个世界花团锦簇,是真繁华到了极点。”

魏相公在办公室里呆了几l天,大概也领略到了现代世界繁盛生产力的一星半点,隐约中已经能窥见社会制度运行的真相——生产力所带来的进步是全方面、高维度的,除了某些考古已经无法还原的项目之外,它能完美提供而今所需的一切教育。

——只不过,需要钱。

皇太子的一切训练——诸如马术、书法、顶尖的历史教育、财政教育等等,都可以轻易满足;但这种真·贵族教育所需要的资金嘛,大概就不是现在抵押一空、国库即将比耗子窝更干净的大唐朝廷能够承担的了。

只能说魏相公在现代的历练毕竟还是浅了,真正眼明心亮如陛下与房相公,便难免露出了踌躇之色。

大概是见圣上神色不对,魏相公默不作声,眼神却悄悄移向了林貌,暗示再明显也不过。

显然,炙手可热的林长史本不必为宰相说话,但他与魏相公稍一对视,却难免想起了数日前那“桑弘羊太过软弱”的精妙高论——桑弘羊软弱与否,姑且不论;但借着留学的契机将大唐储君拉至己方阵营,那却是白赚不赔的买卖。

在亲身体会了一千余年后的灯红酒绿、繁华自由之后,谁还会为保守古板、僵化到不可思议的旧势力辩护呢?

以历代变法革新的前车之鉴,拉拢储君实在是延续路线的不二法门;或许现代医术调治下陛下与皇后还可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可若是东宫的思想稍有动摇,那搞不好也会弄出巫蛊一类的惨变。

——再重复一遍,大手子辛苦穿越一趟,可绝不是为的当奸佞。

有鉴于此,林长史坚决开口了:

“高端教育是很昂贵的。但只要双方达成长远的合作,对面的虚拟组织必定会提供全面的减免,费用上应该没有问题;在教育质量与人员配备上,也绝对可以放心。”

一旦两界的门彻底洞开,仅以现在“抵押”的土地上的矿产(如铀矿、黄金、天然气等)及常规自然资源(木材、渔业),保守便是万亿的规模;更不必提无法估价的灭绝动植物、罕见珍异的自然环境,以及无穷无极无可比拟的科研课题——如此种种累加起来,每年收益毛估个数千亿没有问题吧?

为数千亿收益的大客户报销教育减免与配套服务,甚至动用人脉组织教育豪华天团,难道又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吗?

林貌有百般的信心,自觉毫无问题,可以做完全的保证。

有如此的担保,皇帝心中不觉微微一动——他倒未必贪图那一点费用的减免(好吧虽然也很吸引人),倒更关心林貌所说的“教育质量”。

以他在现代浏览种种史书的心得,自己与长子李承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