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郎中心中不免嘀咕起来,王妃不是说要一天后才能醒吗?
他还没得及给楚墨辰换新的裤子啊,现在楚墨辰还是穿着那件被剪断了一截的裤子……
“王妃呢?”
楚墨辰掀开被子,看到自己双腿的裤管都被剪掉,一股凉风透进来,他的脸色直接变黑。
接着,又看到双腿包缠着纱布,他闷声道:“真丑,谁给我包扎的?”
“是,是我……”赵郎中脸色尴尬无比。
“拆了,重新包扎。”
“啊?”赵郎中揉了揉耳朵,他突然体会到了姜晚宁的心情。
伺候这么一个傲气的病人,实在是让人敢怒不敢言。
“没听到本王的话?”楚墨辰挑眉,俊美的脸上写满不悦,“拆了!”
“可王妃说了,如果拆了会增加感染的可能,对您的身体康复不好啊。”
赵郎中壮着胆子劝说,“王爷,这养伤期间不会有外人看到的,至于美丑……”
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吧。
“你在忤逆本王?”楚墨辰脸色越来越铁青。
“小的不敢!”
赵郎中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他这也是按照姜晚宁说的话转述的。
可楚墨辰威慑太可怕,赵郎中只能战战兢兢地动手去拆……
好不容易拆完了,赵郎中早已是满头汗水。
他手指哆嗦着,从地上站起来,“王爷,这里没有包扎用的纱布,小的去拿过来。”
“不用了,就这样吧。”
楚墨辰看到双腿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想到这是那个女人花了六个小时在他身上留下的杰作,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可是……”
赵郎中识趣的把话咽了回去,王爷要作死,他也拦不住。
秉着大夫的做人原则,赵郎中忍不住又道:“王爷既已醒来,那小的让王妃过来看看?”
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听到了赵郎中的怨念,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赵郎中突然想起来,到了楚墨辰喝药的时间。
他心中一阵窃喜,姜晚宁过来了,他就不用再留在这里受楚墨辰的冷眼了。
姜晚宁推开房门,看到地上一堆被拆下来的纱布,纱布上还染着血,姜晚宁的眉头立即皱起来。
紧接着,她看到赵郎中手中还握着一截纱布,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姜晚宁将药碗搁在桌子上,接着她又看到楚墨辰已经苏醒,短暂的惊讶之后,她又恢复了冷静。
“怎么回事?谁拆的?”
虽然她知道是谁拆的,但姜晚宁还是要问一遍。
赵郎中心中忐忑,他第一次看到发火的姜晚宁。
以前他一直觉得姜晚宁随和好说话,可姜晚宁真的发起火来,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冷厉的气场,脸色冰寒,气势逼人。
赵郎中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解释,可他背后一阵发凉,又不得不闭上嘴巴。
他还不想找死,更不敢当着姜晚宁的面去指责楚墨辰不听医嘱。
“我……王妃,这,你听我解释。”赵郎中结结巴巴地开口。
姜晚宁看到他们这情况,用脚趾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郎中生性胆小,就算借给他十个胆,他也绝对不敢私自拆下纱布。
那么这发布命令的人是谁,可想而知。
姜晚宁瞪着赵郎中一眼,她不能直接对楚墨辰发火,她还不能对赵郎中发火吗?
姜晚宁怒骂道:“你身为大夫,这点常识也不清楚吗?我说过了没到换药的时间,纱布绝对不能拆下来,你没带耳朵听我说话吗!”
“我……”
“我什么我?要是拆下来,王爷感染病菌,后面发炎,发烧,病情恶化了怎么办,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顿了顿,姜晚宁加重语气,“这次手术能够成功全都是靠着运气,下一次未必有如此好运,我也未必能够救得了王爷!”
这些话,她都是借着臭骂赵郎中的借口,故意说给楚墨辰听的。
楚墨辰这么聪明的人,必定能听出弦外之音。
赵郎中欲哭无泪,偏偏这两位他还一个都得罪不起,只能受着了。
“去拿干净的纱布回来,重新给王爷包扎上。”姜晚宁没好脾气地开口。
“是……”
赵郎中走出房门,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待在里面的氛围实在是太难受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王爷和王妃这两人的关系有问题!
几分钟后,赵郎中很快把纱布拿回来,一进屋,他就感觉到空气冷了几个度数。
“王妃,您要的纱布。”赵郎中忐忑地开口。
他想快点离开这里,他觉得自己若是再留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