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而此时,姜晚宁的马车刚好来到姜府门口。
她不等家丁通传,直接走进去,走到客厅,正好看到姜重山在那里喝茶,她像是个自来熟一般坐在位置上。
这里是姜府,姜重山也懒得和她客套,就算是王妃,那也是他的女儿,这儿没有外人,他不需要做戏给别人看。
父女两一时间有些静默无言。
最终,沉不住气的姜重山终于开口了,“楚王妃,有何事?”
看得出来,姜重山非常不欢迎这个女儿。姜晚宁不受他的这掌控,目无尊长,他怎么还可能给姜晚宁一点好脸色。
只是在外人面前,不至于撕破脸破罢了。
“爹爹,我难得回来看你,你对我就这般冷淡吗?”姜晚宁明知故问。
“最近公务繁忙,如果是私事,还是改日再论吧。”姜重山脸色很不好,甚至有些阴沉,“你既已嫁为人妇,还是好好在夫家为是。”
姜晚宁觉得有几分可笑,她出嫁后,回来姜府的次数,用一个巴掌都能够数出来,而她的父亲姜重山,却还嫌她回来得勤。
这好歹也是亲生的,何至于这么冷淡。
“爹爹,我是为了妹妹之事回来,你别说我不顾妹妹的名声,我可是大老远的跑回来传递消息的。”姜晚宁叹了口气,她自然不是好心传递消息,只是回来打探消息。
欧阳神医的死,作为右相姜重山,是否知道些什么……
“你妹妹好得很,名声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你那位王爷不多事。”说到这,他的语气更是发沉,若不是遇到了楚墨辰,如今姜晚燕和三皇子应该已经在议亲了!
可如今姜晚燕不愿意嫁给三皇子,他又怎么好厚着脸皮去说这门亲事,只能暂时搁置着。转眼间,姜晚燕也到了出阁的年纪。
“是吗,那爹爹可知道,这两天她都去了哪里。”
“你想说什么?”姜重山皱紧眉头,据他所知,姜晚燕就是去了苏府看望外祖母,难道姜晚燕又背着他,去了楚王府见楚墨辰?!
姜重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希望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事情确实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因为事情更加严重。
“欧阳神医死了,但姜晚燕这两天正好是和欧阳神医接触最密切的人,你说这事若是传出去……”
姜重山脸色立即变得阴沉严肃,惊讶地开口喊道:“他怎么会死了?”
为何他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不,这事一定是才刚刚发生不久的,欧阳神医身后靠着的是皇上,除非是皇上不保他了,不然谁敢判他的罪?
就连大理寺卿也不敢轻易定罪,只能给了名义上的暂时收监,可谁都知道,暂时收监随时都能够变成无罪释放,只要洗清了欧阳神医的罪名……除非是他这次真的玩火自焚,犯了滔天的罪行,才让皇上不得不放弃他!
姜重山脸色越来越不安,他最疼爱的女儿就是姜晚燕,他还指望着要把姜晚燕嫁给大楚的继承人,未来的皇帝,如此一来,他便是国丈了……
“你说,燕儿最近和欧阳神医来往密切?为何来往密切?”姜重山紧紧地盯着姜晚宁,他觉得姜晚宁一定还知道什么!
他怎么会相信姜晚宁那么好心,真的跑回来特意告诉他这么重要的消息?姜晚宁如果是温柔善良的女子,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姜晚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却极尽的嘲讽。
她这个便宜爹啊,只关心姜晚燕这个女儿,好心她姜晚宁并不是姜家的女儿,而是外头随便捡来的。
“父亲你不知道吗,外祖母身体不适,我也没有办法,其他大夫更没有办法,姜晚燕一片孝心,想要让外祖母快点好起来,所以特意跑去找了欧阳神医求医,可惜……”姜晚宁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忧伤,仿佛无法再往下说下去。
姜重山的心被紧提起来,心中纵然对姜晚宁有千万个不满意,但此刻也不得不耐着性子问,“可惜什么?”
“姜晚燕不肯受委屈,欧阳神医心中有怨气,羞辱了她几句,她竟然转身就跑了。”姜晚宁眼中含着责怪,“真不知道该说她真孝顺,还是假孝顺。”
姜重山的脸颊忽然有些发烫,苏老夫人重病,其实他并不关心,甚至没有去问详情。他最近忙着公务,根本无空去管后院的事情。
几日前姜晚燕嚷嚷着说要苏府看望老夫人,他暗想着如此也好,免得让外头的人以为他姜府没有孝道,让姜晚燕跑这一趟,他也懒得再跑。
“所以这几日她就是为了这件事,和欧阳神医见面。”姜重山听懂了,尽管他认为欧阳神医的死绝对和姜晚燕没有半点关系,可外头的人未必会信啊。
这事若是传出去,外人又会如何揣测姜晚燕?
姜晚燕还未议亲,若是因此败坏名声,将来还怎么嫁入皇家?皇家又如何允许一个德行有亏的女人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