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不回去吗?”登野城弥生这么问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其实很清楚自己只是不想把任何的不堪和暗面展现在他的面前。她手腕上堪堪愈合的伤口有着一节节的缝针痕迹,像一条沉眠在她体内等待篡夺她灵魂容量的虫子。
越前龙马突然停了下来,登野城弥生以为他终于要和自己道别了,但这个从国小开始就犹如烈日炽阳一般存在在她生命里的少年,却突然伸手取下了他头上戴着的那顶白色棒球帽,然后一下子扣到了登野城的头上。
他在四周渐渐点起的路灯中稍微抬了抬头,用他那双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中让登野城每每想起就几乎落泪的琥珀双眼凝视着她,说:“你这么多糗事我都见过了,光是哭的次数也两只手都算不过来了吧,没必要这么逞强,因为我知道你在逞强。”
登野城弥生鼻子一酸,顶嘴道:“小时候你不是最会弄哭我了吗。”而越前龙马似乎发出了隐隐的笑声,他隔着帽子拍了拍登野城的脑袋,说:“周末来我家吃饭吧。”
“只要你不把米泽牛肉都吃完,再把你的双份茶碗蒸分我一份,那我就来。”
这么说着,灯下的女孩用力擦了擦眼睛。
登野城弥生抱着那份暗自生长了许多年的决意努力地活到了二十岁,这一切的一切都导致她即使和越前失联三年,也会有一种就算只能远远看着他,也要拨开人群奋力站到他身后的冲动。
登野城弥生坐在桃城武和橘桔杏的面前,面对她们友善的疑问,用一种出乎大家意料的坦然道:“我实在很难把过去一一诉说,但是,从我意识到自己爱上了越前开始,我就知道我很难爱上别人了。”
她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份令她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坚定。但是她很清楚,即使失联三年,越前龙马此人,也是登野城弥生这二十年的生命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