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以儆效尤。
洪武朝之后,大明取消剥皮楦草的惩罚,这些草人就被搬到了偏僻的地方,成了老鼠窝。
一阵北风吹进来,灌进了被老鼠咬破的皮囊里,发出呜咽的声音,这就是陆善柔听到的“哭声”。
原来哭声就是风声,难怪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
破案了。
郭佳嘉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东西都快一百了,一直没有后人认领回去安葬,与其留在这里喂老鼠吓人,不如一把火烧了。”
郭佳嘉命士兵把一个个草人搬出来,生了一个火堆,全部堆上去烧成灰。
陆善柔不喜欢闻人皮烧焦的味道,“先回去了。”
这时,一个士兵来报,“郭千户,夫人送来了夜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郭佳嘉眼睛在笑,嘴上却说:“哎呀,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给送夜宵,这里又不是没有夜宵吃。两位,一起去吃吧?”
陆善柔是有眼色的,人小夫妻半夜吃夜宵,没准还会做别的,就不打扰了。
陆善柔说道:“和魏崔城都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们回去睡了。”
郭佳嘉抱拳说道:“慢走,不送。”
陆善柔回到寝殿,这一回再也没听见鬼哭,这一折腾,人也累了,倒头就睡。
梦境。
陆宅,后花园。
陆善柔看见父亲把一只死兔的双腿用绳捆着,然后把兔放进金鱼池里,兔沉了下去。
“爹,你在做什么?兔这么爱,交给厨房炒了吃多好,为什么拿去喂鱼?”
父亲把绳的另一端系在树干上,“在做个试验,春夏秋冬各放一只死兔,记录兔尸从放进水底,到浮上来各自需要的时间。”
陆善柔说道:“兔和人差太多了,最好弄一头猪。”
“你说得对。”父亲频频头,又摇摇头,“你娘不会同意的,弄只兔都好说歹说,她才勉强头,不准瞎动她的后花园。”
陆善柔说道:“夏天浮的快,和爹轮流守一个时辰吧。”
“真是爹的好闺女。”父亲捏了捏她的鼻头,“去看新案的卷宗了。”
陆善柔坐在金鱼池旁的石凳上,咕噜咕噜,一串串气泡从池塘里冒出来了。
这么快就浮上来了吗?
陆善柔盯着池塘表,气泡越来越大,兔居然变成了魏崔城!
魏崔城漂在水上,双手双脚皆被束缚着。
陆善柔顾不得其他,跳进金鱼池了,要救魏崔城。
水里的魏崔城睁开眼睛,“没事,只是差被憋死而已,你不用担心。”
陆善柔又心疼又好气,“以后不准这样玩,命都不要了是吧!”
“善柔,善柔……”
陆善柔睁开眼睛,原来南柯一梦,魏崔城轻轻的呼唤她,“你做梦了,喊着的名字,还不知觉扯动了绳,金铃一响,就来了。”
眼睛一睁,梦境忘记了大半,陆善柔茫然的看着手里的绳,“好像梦见父亲了,难道是父亲托梦给?哎呀,记不起来,好像有只兔。”
一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天快亮了。
寝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了一会,郭佳嘉来了,色凝重,“昨晚似客栈出事了,宋推官……也死了。”
昨晚,宋推官在房里写供词,因他和沈金柄吵架的内容涉及朝廷考满作弊、行贿受贿等等,被旁人瞧见不好。
于是,宋推官屏退众人,独自在客栈房间里。
客栈房间里的两根巨烛足足有手臂那么粗,一天一夜都不会熄灭,灯火通明的亮了一夜。
到了清晨,仆人想着老爷写了一晚上供词,应该又累又饿,再说炉里的炭也该添一添了,就端着早餐敲门。
敲了一会,没有人应,就推开房门。
宋推官朝下,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大人,吃早饭去床上睡。”仆人轻轻一推,宋推官歪头一边去,脸却还是牢牢贴在桌上!
宋推官的整张脸皮被剥下来了,字意义上的“连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