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组三组都有队员，一组却只有清佳一个。

哦，不对，现在多了苏茜茜，是两个。

“你平时都是一个人出任务吗？”苏茜茜问。

清佳点头。

“那你的队员呢？二组三组都有队员，你为什么没有队员？”

“难道是局里面区别对待？苛刻一组？”

想到这种可能，苏茜茜眼神立刻变得危险起来。

她现在可是一组的客卿指导。

她的人，谁敢欺负？她就弄死谁！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以清佳跟寇局的相处态度，不像是会吃亏的主。

事实上，这事还真赖不了局里面，更赖不了寇局。

“是我想把队员的两个名额，留给刘术和冉午。”

清佳解释道：“跟局里面没关系。寇局之前也说过，先给我配两个替补队员，我没有同意。”

苏茜茜：“为什么？”

“我记得刘术冉午才道教学院六年级吧？即便等他们毕业，也还需要三年。中间时间会不会太长了？”

虽然现实不比游戏里危险，但清佳这种宁愿自己先苦几年也要给队友留位置的做法，苏茜茜表示并不赞同。

活着，才能拥有一切！

顶着苏茜茜不赞同的目光，清佳讪讪解释道：

“其实也还好，时间并没有那么长……”

“指导您有所不知，道教学院规定，在校生到了七年级就可以外出实习。实习好坏，会直接影响到毕业评级。而在所有评级里，超管局是最好拿分，也是能拿分最高的。我去年年初才进入超管局工作。刘术冉午今年下半年就能升入七年级，满打满算，其实也才一年半时间……”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超管局的超超超……超高死亡率。

和它的名字一样，超的吓人。

以清佳为例。

她之所以能进入超管局，是因为上一任一组组长和上上任一组组长都牺牲在任务里。一组队员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剩下一个还被吓破了胆，直接辞职不干了……导致一组组长和队员的位置，空置了整整两年时间，才在新任局长寇局的招募下，找到了清佳。

这也是为什么超管局福利待那么遇好，还特别好拿分评级，却总是没几个愿意考进来的原因……有些东西，就是想拿，也得有命拿才行啊！

就好比这次的三组。

如果救不回来，可能就真的……就不会回来了。

像二组的客卿指导李氏夫妇，是极少数能活到现在还依旧奋斗在一线的个例，他们本来已经隐退，是因为李木李子两个孩子的加入，才又重新回到了超管局。

苏茜茜沉默。

“既然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刘术和冉午进入超管局实习？”

“因为我们是长白山青云门的道士啊！”

清佳笑道。

“我的师姐才刚刚入世，就被精怪虐杀而死，死的时候，五脏六腑都被吃掉。但她从未有过一丝怯意和退意，因为在她身后，是一座城的百姓，哪怕战死到最后一刻，她也以身为牢，困住了那吃人的妖怪。

“还有我的师叔、师伯、师祖……从没有一人因死亡而感到害怕和畏惧。”

“用他们的话说，既有幸生在了道门，盛世无虞的时候，我们可以闭门不出，潜心修道。但若有妖孽为祸苍生，那便是侵我华人，虽远，必诛！”

清佳的笑，是那么的纯粹又坚定。

但他们所做的一切，甚至都不一定会有人知道……

苏茜茜回想起半个月前，她和清佳初见时。

面对章鱼怪的攻击，她拼尽全力想要为刘术冉午寻求一线生机。但在发现若是将刘术冉午送出结界，章鱼怪也会跟着跑出去后。她没有丝毫犹豫，决绝地斩断了刘术冉午的生路。刘术冉午不仅没有一丝怨言，还欢天喜地表示可以和师傅（师叔）一起殉道，真好！最后三人以燃烧元神和寿命为代价，准备和章鱼怪同归于尽……

这便是世人常说的……盛世佛，乱世道……么？

一瞬间，苏茜茜突然有些明白清佳为什么会那么讨厌空空大师了。

不是因为他胆小，也不是因为他趋利避害。

而是因为……怒其不争。

就像苏茜茜之前对空空大师的评语一样。

……他身上没有佛性。

一个没有佛性的佛修，即便佛修的再好，也成不了真正的佛。

清佳可能并不知道佛性是什么，但她以对道的热爱，直觉看穿了空空大师的本性。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不喜，才会总是针对空空大师，才会极力反对空空大师当三组的客卿指导……

在清佳心里，任何一个三组成员，都要比空空大师来得更重要！

奈何。

时也，命也，运也。

……

与此同时。

躲在墙后偷听的空空大师神色复杂，看起来似乎有些被清佳的话触动。

但很快，那份触动便消失不见，变成了迷茫和不屑。

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却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

倒也是透着几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