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永宁城 永宁城显得格外宁静。 郡守府内,赵牧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悲痛。 唯一在世的长辈,已经驾鹤西去,他作为嫡长孙却是只能镇守边疆,甚至去送别一些已故的长辈都无法做到。 实在是难免有些心疼,甚至说……心寒。 皎洁的月光飘飘摇摇地落下,犹如一层轻纱覆盖。 汩汩…… 赵牧已经喝了两壶酒了。 他整个人都快有些醉醺醺的。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想要继续喝,只可惜的是,那酒壶已经空荡荡。 “黑伯,再来一壶酒……” 赵牧趴在桌案上,此时的他都已经有些不省人事。 一旁的周莺莺走了过来。 她脸上带着浅浅笑容,可见着赵牧这般作践自己后,心中不免泛起丝丝心疼。 并未将酒水递给赵牧,而是端来一杯醒酒茶,说道:“殿下,您真的就这么打算一醉方休,然后不省人事吗?” 清澈的话语,又无形之中带有一丝妩媚。 赵牧抬头看去,却见到是鱼幼薇之后,他面色这才有了微妙变化。 对鱼幼薇,他心中一直有股说不出的特殊情愫。 在他印象当中,鱼幼薇一直都是那种淡泊典雅的性子,犹如清水一般,沁人心脾。 不过可以确定一点的是,他对鱼幼薇没有男女之间的感觉。 亦或是,更为纯粹一点。 将其当成白月光一样,从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点像……知心大姐姐。 当这个称呼从脑海中浮现的时候,就连赵牧自己都有些惊讶。 不过慢慢地也接受了。 他勉强打起精神来,挥挥手,说道:“来,和我喝一杯!” 鱼幼薇倒也没拒绝。 她慢慢走了过去,看着赵牧,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不知为何,这样的赵牧,莫名地令他感受到一股欢喜,于是,她破例拿来一壶酒,向来滴酒不沾的女子,此刻坐在赵牧的对面,将其刚刚喝过的酒杯拿来,也不嫌弃,倒满酒水之后,自己先干了一杯。 一杯酒水下了肚,整个人都开始有些飘乎乎的。 鱼幼薇是有名的一杯酒。 要知道,平日里可是滴酒不沾,如今却是为了赵牧,一杯喝完。 “我好痛苦……” 看着鱼幼薇,赵牧不禁苦笑出声。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好像一睡不醒……真的好想……” 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透出一丝崩溃。 现在对于赵牧来说,实在是太令人崩溃了。 首先一点,就是老夫人的葬礼,虽说被皇帝拔高成了国丧,可他们几个后辈都不能参加。 即便是与赵家关系稍微亲近一点的秦天明,都被发配到了永宁城。 赵家祖母的葬礼,一个赵家的人都没有,却是一群陌生人来操办的。 说出来当真是莫名讽刺。 还有就是魏莹的昏迷。 已经好几天了,一点要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就如同鬼魅一般,萦绕着他的脑海,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夜半想起,常常会令他感到莫名心疼。 倘若说这些还算好的话,那赵卿儿的婚事,则相当令他烦恼。 他总觉得秦天明的婚事让他感觉一点蹊跷。 但具体的蹊跷在哪里,却又无法说出来,总之觉得有些不对劲。 心中总归是有些不安。 很是奇怪…… 难不成秦天明并非良配? 可这门婚事,是祖母在生前就同意的。 况且,卿儿对秦天明也是相当满意,两人之间并没有那种联姻的痛苦,在这个封建社会,反倒是自由恋爱的结晶。 于情于理,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说不出反对的话语来。 鱼幼薇虽说平日里不争不抢的,甚至说有几分不谙世事的感觉。 可对于府邸中发生的事情,她可是相当了解,尤其是对于这种事情。 很显然,她清楚此刻赵牧心中所想。 她顿了顿后,又汩汩灌了一口酒水,似乎要为自己接下来的话语打气。